星天頻閃正夜半,憑吊闌幹,獨那聲聲念。
二更天。
油燈裏的棉芯忽然蹦跳出油麵燃起燦爛的火團,如此亮堂,滿屋子蓬蓽生輝,就是費油。萬掌櫃小心剪下燈芯,光線又恢複原來的樣子。四個人圍攏桌子的一角繼續商量搭救辦法。麥高提出劫法場,他也隻知道劫法場和劫天牢,電視劇看多了的孩紙傷不起。刺侯說朝廷秋決犯人的地點通常都在洛陽橋西頭,那裏地勢開闊,還有河道攔擋,沒等你這邊拔槍亮劍那邊早已經開刀問斬了。麥高說那隻有劫天牢了。萬掌櫃沉沉的說,不管劫不劫天牢,都必須提前進入天牢探一探,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摸雞窩哪來雞蛋,看一看有什麼機會或者有什麼漏洞再說。
最後結定,萬德福和二侯熟悉當地,往來頻頻打探,麥高逛逛天牢附近的街市,熟悉熟悉地方,專業術語稱踩點。
第二天大清早,麥高逛天牢,哦,外麵,螺旋的往大圈裏轉,轉的差不離了,趕往洛陽北門約合點。
河圖幫洛書幫兩幫人馬立定晨風中等麥高。麥高到,微微臉熱道:“你們早來多大時間了?”
真會說話,不說您老人家晚到的事。
兩幫人說,哪裏哪裏,沒敢早來太長時間!艸,早來的倒歉意了。
彙集眾人,並齊到達北邙山夏侯墓。這裏的黎明靜悄悄,平常人沒事也不大喜歡逛墓地,好嘛!有事也不喜歡逛墓地。挨古墓右邊,一條小路朝下方斜刺,有蓬蓬連連的荊棘灌叢,時值秋,灌叢稀疏透空了,才被洛陽鏟捅到,暴出一個暗洞。暗洞是由雨水長年經久漏灌形成的。至於那個洛陽鏟是誰鏟到的,明顯的追究無意義的。
麥高蹲地上,朝黑黝黝的洞裏探眼,不知深淺,蕭瑟秋風吹草叢連連起伏無定,灌到洞裏麵“嗚嗡嗚嗡”的共鳴,還真有點子瘮人。
“怎麼說?”麥高蹲地上仰臉問兩位。
老黿提議,“但有收獲,三家輪流拾取。”網遊學名叫循環選擇權。這個方案最有利麥高,本家就他自己一個人。老黿以為他代表拓跋弘一方。
李莫了掃了一眼麥高後,說:“首發權我們不要了,但是我們要有每一輪的優先權。”每一次都你先挑,你家長啊還是菜市場城管啊?
一般男的容易識大局顧大體,一般女的容易斤斤計較處處爭先。
說不到一塊,麥高也不好說什麼,現在麥高儼然利益第三方。
沒有獲得支持,李莫了擺下巴示意河圖幫眾走進墓道,爭不到專權爭一個先手權。
“夏侯墓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老黿按兵不動,輕哼道。
果然,呆不一會,河圖幫眾一個個爬了出來,衣著神態比剛才進去時明顯打了半折不止,還死了倆人,傷了五個,其中三個重傷。怎麼回事?碰上機弩了,逃出來的人說,箭如飛蝗,黑暗裏又看不真切,無法及時躲避。
迎頭一擊打擊了河圖幫的士氣打擊不掉李莫了的囂張,李莫了眼睛隔過麥高朝老黿說:“用不著搞那麼多的花樣,咱興搶吧!”
老黿有點顧忌的看了麥高一眼,附和說:“行啊!”利益麵前,無可厚非,老黿跟麥高又不熟。
這個女人真邪性,如此露骨的擠兌麥高,設想著兩大幫子人跟麥高一個人搶東西,麥高最後渣都拾不到一點。昨天李莫了朝麥高放大電量的時候,麥高還自作多情的想著如何偏向李莫了一把,看來美女有的時候是個美,有的時候是個害。
實際上麥高心裏早樂開了花了,你們跟我搶東西?等我整整睡上十個月覺,醒來後,但不知你們還是不是個!
好吧,先跟著兩大幫人後麵混的,省心省力。
點上鬆明子,探探兢兢往裏頭走,墓道渾噩的陰暝一片,也沒個指北針找方向,半猜半蒙撞。眾人小心翼翼避開剛才那個弩箭甬道,朝另一個方向摸走。通過一個寬大的穹頂,正走間,天上下雨樣的下起土塵流沙,不少人陷入沙土中不能自拔,塵飛塵,流沙流,飛塵滿鼻子滿眼睛還帶千年蟎毒嗆死人,流沙越流來越多,無止境的像。還沒完,忽聽一聲天崩地裂響,好一大塊整石落在眾人後方,完全的卡住退路。妥!盜墓未始,回路斷死!
眾人一時失怔,仿佛無頭蒼蠅亂撲亂撞。麥高跳上一個突出的墓碑,大聲喊:“靠哇!全都鎮定!先救人,趕緊離開塞石。”當眾人互相攙扶,慌慌張張的集結到一個更加黑暗的墓室時候,都感覺從鬼門關裏走出來一趟。趁大家驚魂未定,麥高開始在邊邊角角裏摳摳搜搜摸摸索索。等大家看見麥高那鬼魅的身影,才恍然大悟自己幹什麼來的,炸了窩的四處踅摸。最後,都兩手空空,誰也沒有找到任何東西,難道是已經走過水的墓?不像啊,弓弩箭力道足,土沙流洶湧活埋人,沒有前人來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