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村的天是晴朗的天,龍江村的人們好喜歡。
麥高初戰立威!雖然是偷襲,雖然三藏王輕敵在先,雖然麥高實際上是被人家第一招的餘招掃趴下的,但麥高贏了,贏王敗寇!曆史從來就是這麼無恥。
麥高贏了!戰勝了三藏王不可戰勝的神話!遭長期壓製的百姓看到了希望,再加上麥高的約法三章,附近七八十來個村寨紛紛前來投靠,流民潮一浪高過一浪,全都是十裏百裏千裏的把龍江村當做苦旅的歸宿,理想的家園。
戰亂年代是荒野橫白骨,烽火連天照的年代。人少人就是寶,人少人才是寶。有了人,就有了活做,就有了糧草,就有了稅收,就有了兵源。
好事多多,可就是無人主斷。咱們的那位主公幹嘛去了?躺床上正忙著昏迷呢,都昏頭昏腦的三天三夜了,看來傷得真不輕。
感覺到身子羽毛般的飄,飄哇飄,飄到老家的地頭上,村裏人在鋤秋,打藥,灌水。奇怪,不是在遊戲裏麼?遊戲裏怎麼會有老家人呢?飄,飄哇飄,飄到Z城西郊外,還是那個橫額,人防招侍所,侍還是侍,沒人顧上管。又飄,飄到洛陽城上,天牢潰了,皇宮廢了,哦,這裏才是遊戲裏,還不對,怎麼洛陽客棧門前停一輛寶馬?不是汗血寶馬,是寶馬!牛馬驢騾眾車中格外顯眼。麥高慢慢睜開眼,已是夜了。紅漆大麵的桌子上,油燈剛剛跳起芯,“劈啪啪”爆的滿屋增亮,想拿針錐去挑挑火芯,心上去了,手絲毫動彈不了。靠床幫上趴一個小姑娘,烏黑的秀發紛亂如烏雲,衣領蓬遝半開,肉暖的雙肩隨呼吸均勻聳動,優美的天鵝般脖頸曲線從降突的鎖骨延伸至豔慕的耳垂,麥高驚覺的“咦”了一聲,小姑娘當場跳起,瞪大眼看向麥高,“你醒了?”麥高看到小姑娘睡眼惺忪的那個嫵媚,腦海裏不由閃過一溜文字,忽如一夜春風來,滿麵桃花開。
“你誰呀?”麥高亦是經期不宜,嘔!按錯鍵了,驚奇不已。
“我龍梅,”龍梅習慣的去摸麥高額頭,“謝謝你救了我,還差點搭上你的命。”龍梅說的哽哽咽咽的。
小姑娘說話就是好聽,明明起的悲愴調,聽上去萬種風情,清晨滿枝頭花鳥啼鶯囀的。
這裏是洞房,真的洞房!床頭靠個新娘,真的新娘!可惜了洞房不是自己洞房,更可惜了新娘別人的新娘。秋天的夜,如雪如霜的月亮光透過窗欞強烈照在床前,像詩題跋上仕女圖。深半夜,美人相伴,期期如許,溫香滿屋。
“內誰呢?”麥高忘了誰也絕不會忘記問候內個誰,“三藏王死了麼?”
“他逃回去了,不過……”龍梅忸怩了一下身子,壓低聲音說:“聽說他的那個東西不行了。”臉上紅撲撲的,眼中恨意滔滔。
“好!”麥高長出一口氣,總算為方圓上百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做了件好事,惡魔淫僧,老天都在報你!
看見龍梅波若蜜的眼睛,麥高差點又昏死了過去。麥高說,龍梅真幸苦你了,謝謝了你,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走了啊。說著麥高掀開被窩要下床。
“走?去哪?”龍梅圓起那雙漂亮的眼睛,“這裏的床是你的床,這裏的房是你的房,這裏的人……”
唔?麥高看向龍梅那誘人的身線。
龍梅低頭,羞澀的說,貌像金魚吐玉珠,“奴家現在正式通知你,奴家就是村裏人送你的貼身丫環。”
漚麥糕!我有了丫環,還貼身的。麥高內心裏無數遍問自己這是好事呢還是好事呢還是好事呢。
麥高醒了,麥高終於醒了!
三天了,頭頭腦腦們活像熱鍋上的螞蟻,吵吵嚷嚷,莫衷一是。但凡一件事情,至少兩種意見,還算好的,多的四五種意見,爭論起來就無邊無沿了。有從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講起,有從天文地理周易卦象開說,直弄得朝堂,也就是村公所居中那間破屋,亂哄哄一片菜市場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