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起來,出門遇到喜鵲叫。龍梅說,喜鵲叫,貴客到!今天會有貴人來。話音未落,兩隻烏鴉叫起來,麥高回頭求解,龍梅笑說小心錢袋子裏的銀子,今天最好不要帶錢袋子,如果非要帶錢袋子,最好不要帶那麼多錢袋子裏的銀子。
黃河幫主艄公來訪,帶兩個人,張老三和一個不認識的。張老三依然熱情,像十年生死兩茫茫的基友。不認識的那位也用熱情眼神,不住打量麥高,像審查自己的基佬。你們三個,內誰呢?
艄公非要請麥高的客,說不論地頭,都要請的,一來感謝麥高上次幫助黃河幫奪回函穀關,滅了死敵黃幫,從此走上順風順水的路,二來商談嵩山駐地的事,不知麥高村長能否幫忙拉拉線,跟美女幫說道說道。麥高怎麼聽怎麼有股子拉*的燒皮子味道,說免了吧,你個大老爺們自己找說去,沒有我的事我不好摻和的。
“怎沒你的事?”艄公瞪亮眼睛,“我們是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兩個盟幫啊,再說你能忍心賈魯秋月受別人欺負?”說完還特意掃了旁邊那位一眼。
艸!說的跟多年老炮友似的,當初第一次揍你,一半為了友情一半為了錢,第二次幫你,全都看在*的麵值好不好。至於賈魯秋月,人家上線你是人家的幫主,人家下線了你不是人家什麼。當然,話不能這麼說,“艄公幫主高看在下了,說起來都叫幫,我金刀幫怎麼能和貴幫比,黃河幫家大業大,高手如雲,聲名顯赫。相比較艄公你,我們兄弟幾個隻能算是玩玩過家家。”
“言不由衷,”艄公輕蔑的笑說:“玩過家家玩出個村長,等你不玩過家家了你玩什麼,玩個皇帝?別跟我說你沒想過。”
“想?誰不想!想的多哪,小時候想當大隊長,大點了想當國家主席,再大點了,什麼都不想了,夢想不如放屁,放屁還帶個響。”
張老三笑,那位不笑。
話說二回,麥高尋思著非越的玫瑰幫多個朋友少個敵人終歸是好事,又何況自己和黃河幫已經朋友了,於是差小二去叫人,掌櫃的趕忙說小二你村長身邊好好伺候著我去,然後橫胖個身子擠出門框。
菜上齊了,人也齊全了。
艄公向剛進門的非越施禮說,連帶道歉,“在下恭候大駕光臨,前有得罪,還望非越幫主海涵。”
伸手不打笑臉人,非越回禮道:“都說相逢一笑泯恩仇,艄公大人大量,小女子十分敬佩!”
艄公自嘲,降低嗓音,“敗軍之將,談何大量。還是那句老話,朋友的朋友是朋友。”
麥高聽說笑道:“我聽另一個版本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還可能是小三。”
一圈人都笑,氣氛緩和了不小。
非越道:“阿凡提版本是這麼個說法,傳說阿凡提善做羊肉湯,味美絕倫,一位朋友慕名而來,阿凡提親自下廚侍奉,朋友吃後讚不絕口。第二天,這位朋友又帶來一位他的朋友,要求品嚐。於是阿凡提在剩湯中加了一桶冷水,燒熱後奉上。朋友喝後問道,怎麼不是昨天的味道了?阿凡提笑著回答說,今天來的是朋友的朋友,我端的是湯的湯。”
艄公舉酒杯向非越,眼睛卻往麥高身上掃,“來!讓我們甩掉某朋友,不喝湯的湯。”
一圈人響應,都隔過麥高碰杯,其樂融融。
麥高瞧那位怎麼那麼大勁,開個玩笑罷了,還當真幸災樂禍不成?場合上的事,沒有多做理會。
非越跟艄公互道客套,兩邊笑語盈盈的,畢竟事過人非,世無常性。話題自然扯到黃河幫希望駐地嵩山。嵩山本不是玫瑰幫的嵩山,加上總部已經移到龍江村,如果留守人員有黃河幫的助力,何樂而不為呢?
艄公再三謝。
“不,不,”非越忙不迭的推讓,“別說誰感謝誰,互相的。”
“也是,也是,”艄公附和說:“今後日子還長,還長。”此刻的艄公大叔哪裏還有江湖豪俠的半點影子,乖乖的像哆啦A夢一樣乖。
眼看正事談的差不多了,那位起身說,老大,酒無舞,多無趣,我給大家獻個醜,不知麥幫主能否賞臉!落音拔劍,一把碧綠如深潭水色的寶劍,端的一把好劍!麥高冷笑道,艄公大叔請的哪門子鴻門宴,高手都帶來了?非越深藍沒有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坐看,一點不擔心,麥高多高等級的土匪都打過。艄公喝斥,流黃,出去!誰叫你無理。麥高知流黃出自個人意願,隻是搞不清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怎樣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