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何氏身材微豐,麵容和善,一副笑模樣的進來了,“姐姐,大喜了!”何氏一進來就高聲說道。倒是把甘太太給說得一愣。
丫頭奉了茶,甘太太這才問道,“這麼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大喜?喜在哪呢,要是說不出來,我可要惱你的。”因為甘閣老同李侍郎這師生的關係,再加上何氏向來會做人,會哄得甘太太開心,因此二人一向親近,在甘太太跟前,這何氏說起話來也算是較為隨便的了。
何氏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您聽我說了,就該想著要怎麼好好答謝我了!”何氏故意調起了胃口,放下茶盞,瞧著甘太太真的有點急了,這才說道,“我啊,今兒可是來保個大媒的。”
甘太太皺眉,剛剛經曆了芳姐兒同林府的事,如今她最不想聽到的還偏偏就是這親事了,何氏這麼說,倒沒有讓甘太太開心起來。
何氏瞧出了甘太太的不悅,“姐姐,您這是……”以為是自己吊胃口過了,連忙解釋道,“也怪我,話沒說清楚,是這麼回事,昨兒啊,那平國公夫人到我府裏來了,說是想同您府上結親,這不,瞧著我們家大人和閣老不是親近嗎,就請我啊,來探探您的想法,她們看中了您府上的姑娘呢。”
關於這件事,在平國公夫人那次來府和後來請姑娘們去平國公府玩的時候,甘太太已經瞧出了些許端倪,心裏已經有所準備了,倒沒有特別驚訝,隻是問道,“她們府上誰求親?那可是有四個兒子呢,求我們家哪個姑娘?”甘太太可不傻,直接就這麼問了出來。
何氏倒愣怔了一下,“這事您聽到信了?”
甘太太點點頭,“前些日子,我瞧著平國公夫人就像是有這個意思一般,隻是不知道她們家哪個哥兒求親,我記得好像庶長子已經成婚了,還有前頭的那個留下的嫡子,她自己個也還有個嫡子,底下還有個庶子,可是不是了?”早前,平國公府的四個兒子四個生母,在京城也被人議論過一陣,不過大宅門裏頭這事也不稀奇,但是涉及到兒女親事的時候,這事就得好好議議了。
何氏奉承道,“姐姐您記性可真好——可不是,她們家的四個哥兒,嗬,不是我說嘴,還真是,四個生母……不過,這平國公夫人您也知道,自己的哥兒偏生是嫡次子,與前頭那個也隻隔了兩歲罷了,前頭那個哥兒,唉,也是沒娘的孩子苦,已經十九了,還未說親,又是個不長……哎喲,您瞧我這嘴,呸,呸,反正,平國公夫人托我啊,跟您打聽一下的,其實呢,是那三少爺,就是平國公夫人的嫡子要求親,但是呢,前頭的兄長未說親,下頭的弟弟也不好越過去,平國公夫人呢,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嫡母,這不,先替這二少爺來求親來了。”何氏也不敢隱瞞,將這事細細地說了。
這麼一大段的話,甘太太卻是聽明白了,這平國公夫人想替自己的兒子求親,但是有這個身子不好,又有壽夭的說法的二少爺在,隻能先替這二少爺說了親,才能給自己家的兒子說親,但是,這個平國公府的二少爺,早在兩年前便在一場戰事中受了極重的傷,如今不良於行不說,聽說還傳出話來,說是這二少爺壽不長……本來,以平國公府的門第,再加上那二少爺的人才,聽說他出事之前堪稱是京城出名的貴公子,俊美,文采出眾又武藝高強,多少京城貴女都是可以隨便挑的。偏生這沒娘的孩子命就是不好,半身殘疾了不說,還不長壽,聽說如今長期病臥在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