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子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邊,伸手將崔棣的身子翻了過來,崔棣麵容因為酒精的關係發紅,更加顯得他唇紅齒白的,四娘子嘟囔道,“倒是一副好皮相,我也不算冤枉了。”
四娘子伸手去拍了拍崔棣的臉,“崔公子,崔公子,喝點茶吧,解解酒。”崔棣被她拍得迷迷糊糊地嗯了幾聲,四娘子費力地將他半扶起來,再將一邊放著的茶端了過來,崔棣也半睡半醒地著四娘子的手,喝了那盞茶。喝完之後,又倒頭躺了下去,似乎是一點清醒的意識都沒有了。
四娘子將茶盞裏的剩汁仔細地潑了幹淨,這才放下茶盞,在床邊出神地坐了半天,這才長歎了口氣,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來,脫得隻剩褻衣,四娘子掀開了崔棣的被子,爬了進去。睡夢中的崔棣正熱得大汗淋漓,苦於找不到一個解熱的法子,正在夢中饑渴地奔跑,無處解脫,感覺痛苦無奈的時候,一個冰涼的東西摸索著到了他的懷中,喜得他也顧不得什麼了,伸手就將那冰涼的物件抱在了懷裏,緊緊地摩挲著……
冰涼潤滑的觸感更刺激了他的感官,刺激了他的神經,不知怎麼的,這一刻,崔棣感覺自己仿佛燃燒了起來,嘴唇和手也不受控製地開始動了起來……
一切歸於平靜時,四娘子蒼白著臉,起身,在床邊的包袱裏尋了自己的衣裳,又將剛才穿的那身丫頭的衣裳包進了包袱,和那瓷瓶一起塞到了床底,然後,將自己的衣裳胡亂地披在了身上,這才咬著牙,雙腿直打顫的下了床,摸到門邊,輕聲咳了幾聲,門外一直候著的銀蓮聽到這聲音,渾身打了個冷顫,忙磕著牙齒走到門邊,“姑……姑娘……”
“照我說的去做,快!”四娘子吩咐完,再爬回床上,坐在崔棣身邊,開始嗚咽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就往下流,半真半假的哭聲慢慢地蔓延了開來。
銀蓮站起身來,動了動麻木的身子,走到院子中,開始大聲嚎了起來,“姑娘,四姑娘,您在哪呢?姑娘……”
寂靜的夜裏,銀蓮的嚎叫聲帶著幾分瘮人,很快地傳遍了院子,立馬有丫頭婆子從各處跑了出來,一個婆子還抹著嘴上的油星,喊道,“這是哪處的丫頭,這麼沒規沒矩的,大半夜的,嚎你娘的喪啊?”
這是白梅院看門的胡婆子,本來看門的活就輕省,今兒崔棣又是醉了被抬進來的,胡婆子就也沒放在心上,籠了幾個熟人,喝酒搖色子呢,被銀蓮這麼嚎叫打斷,心裏正氣憤得緊。
幾個被崔氏臨時派過來服侍的丫頭也立在一邊,顯然都是躲懶才回的,“就是啊,你這是哪的,喊什麼?吵醒了崔公子,大奶奶可是不依的。”
銀蓮一下子撲到那胡婆子身前,“媽媽,我們家姑娘到這來摘白梅花來了,我去給她端茶,回來就找不著人了,麻煩您幫我找找,這黑燈瞎火的,嚇著我們家姑娘可怎麼辦啊?”
胡婆子一把拍開銀蓮的手,“扯你娘的臊,大半夜的,誰家的姑娘吃飽了撐的,到處亂跑啊,這也不是你們家姑娘的院子,摘什麼白梅,趕緊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