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黃死死地咬著嘴唇,卻還是忍著不肯答話。九娘子也不緊逼,隻是拍了拍手,金生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將一個白色的紙包遞給九娘子。
九娘子將紙包打開來了瞧了瞧,又用手指頭墊了一些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掂了掂份量,驚訝地說道,“哎呀,大嫂可真夠狠的!”
寅黃忽地開口問道,“奶奶,您是什麼意思?大奶奶她……”
九娘子眨了眨眼睛說道,“唉,你不是不肯說嘛,算了,既然你這麼維護大嫂,我也別逼你做壞人,壞了你們之間的情意!想來你既然有膽量吞這包藥粉,自然也是有膽量承擔任何後果的。”九娘子故意說道。
寅黃臉色煞白,“奶奶您的意思是……”
九娘子搖了搖手裏的紙包,“這裏的份量,別說打掉你的身子了,就是毒死一頭牛都是綽綽有餘的了。”九娘子隻說了這麼一句。
寅黃剛才還平靜的神情一下子就崩潰了,歇斯底裏地喊道,“不可能!不,不會的,大奶奶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我不信!”
九娘子看著寅黃,“你瞧,我說嘛,我這麼做是不是兩頭不討好?說了你也不信,回頭還落個埋怨,唉,好人不易做啊……”
寅黃猶自強嘴,“奶奶,您莫要唬奴婢了,您一個深閨裏的大家子小姐,怎麼會懂得這個?這隻不過是一包藥粉罷了,奴婢用來治傷風的。”
九娘子嗤道,“難不成你還想考驗考驗我嗎?不妨實話告訴你,沒有個半斤八兩的,我還真不敢嫁到這府裏來的。別說這個藥了,就是比這毒十倍的,我也能看出來,也能配出來,要不,你來試試?”
看著寅黃一副猶疑的樣子,九娘子喚了火生,火生拿了隻兔子過來,九娘子讓火生把兔子的嘴把著,將手裏紙包裏的藥粉倒了一點到兔子的嘴裏,然後放了那兔子在地上,任兔子在屋子裏來回奔跑。然而,不到一刻鍾,這兔子便四腳朝天,口吐白沫而死。
火生將那死兔子揀了起來,扔到了寅黃跟前,寅黃看著那直直地蹬著腿,嘴角都是白沫的兔子,頓時便忍不住,扭過頭去,翻江倒海地嘔吐起來,九娘子拿了帕子掩住口鼻,火生極有眼色的將窗戶也都打了開來。
“怎麼樣,現在你還懷疑這藥的藥性嗎?雖然你比隻兔子大多了,但是你別忘了,我才剛給兔子喂的可隻是一丁點的藥粉,也就一指甲蓋吧,可是,剛才在園子裏,寅黃姑娘可是打算將整包都吞進去的呢。”九娘子悠悠地說道。
寅黃吐到已經沒有東西可吐了,依然在幹嘔,嘔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火生極嫌棄地扔過去一條帕子,寅黃接了過來,擦幹淨了臉,這才答道,“奶奶您想知道什麼?”
寅黃不愧是個聰明人,九娘子的這麼一招看來是奏效了,她馬上就明白了九娘子想要做什麼了。
九娘子問道,“你真的讓我挺疑惑的,瞧你平時的樣兒,你是打心眼裏滿滿滿滿的都是愛慕世子爺的,可你這孩子……怎麼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