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眉頭皺得更緊了,“病了?這丫頭在我身邊的時候,一天給我翻八遍身都不喊累的,怎麼回到你們身邊就病了?什麼病,可曾瞧過大夫?”老祖宗顯然對寅黃很是關心。
九娘子正要說話呢,外頭小丫頭進來回話,“老祖宗,寅黃說要進來給您磕頭!”
老祖宗看著九娘子,“這是怎麼回事呢?敢情你們倆還有事瞞著我呢,是不是你們委屈她了?”
姬澈搶在九娘子前頭答道,“老祖宗,沒有的事,寅黃她大了,是我讓茵娘打發她出府去的,她心裏有些不舒服,和我賭氣呢。”
陳氏聽到寅黃要來,頓時來勁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說道,“二弟這就不對了,寅黃可是在老祖宗跟前也呆過的,那可是最最懂事明理的丫頭了,怎麼會得罪你的?再說了,就是有不是的地方,你也該看在老祖宗的麵子上,寬恕一二。人家也跟了你這麼多年了,哪能說趕出去就趕出去的,我們府上可一向是積德行善的人家,不興這麼虧待人的。老祖宗,您不妨叫寅黃進來問問,可別委屈了人家,畢竟那也是我們府裏的老人了。”
老祖宗點頭,“讓她進來,我倒是要斷斷這樁公案了。不能委屈她,也不能胡亂包庇。”
陳氏瞧見九娘子想說話卻又沒插上嘴的表情,頓時心裏覺得舒坦不已,看著九娘子笑道,“弟妹年紀輕,有些氣盛也是正常的,但也不能叫人家說咱們刻薄,苛待了府裏做慣的老人,可是要讓人家笑話的。弟妹,你說是不是?”
九娘子點頭道,“可不是,茵娘也知道應該向大嫂好好學學的,大嫂待丫頭最是寬和了。”
妯娌二人鬥嘴,其他人卻並不一定知道二人在鬥些什麼,老祖宗對九娘子說道,“你先起來,等會再問你話。”
九娘子應了,起身回到姬澈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寅黃被一個小丫頭攙著進來了,一進來,就跪倒在老祖宗的跟前,“老祖宗,奴婢以為……以為再也瞧不見您了……”說著就趴著抽泣了起來。
“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哭個什麼?把她給我扶起來,叫我瞧瞧!”老祖宗吩咐身邊的子青。
子青上前去將寅黃直起了身子來,老祖宗這才瞧見寅黃蠟黃的臉,蓬亂的頭發,臉上脂粉全無,嘴上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形容憔悴了不少。
不僅老祖宗,其他人也都瞧見了,陳氏連忙說道,“喲,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寅黃姑娘怎麼成這副模樣了?難道有人虐待你不成?”說著還往九娘子這看過來。
老祖宗也有些生氣,“這是怎麼回事?在我身邊還好好的水靈著的丫頭,怎麼到了你們身邊成這副樣子了?”老祖宗這話雖然說的是“你們”但是卻是針對九娘子說的。
九娘子委屈地說道,“可不是,老祖宗,就是茵娘也不明白呢,前幾日還好好的呢,就是有一日病了,茵娘也請大夫過來瞧了,但自從……自從……”九娘子說話也支吾起來,似是有難言之隱。
老祖宗還沒問呢,陳氏先著急地問道,“自從什麼啊,弟妹,你怎麼說話還吞吞吐吐起來了,寅黃可是你們院子的人,她怎麼了,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