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子點頭道,“咱們家呢,也不是皇家,沒的那麼嚴苛的規矩……”九娘子的話一說完,陳三家的立即鬆了口氣,心裏直道到底這二奶奶還隻是個孩子,沒那麼心狠手辣。
但是,緊接著九娘子就又說道,“但是呢,都說這皇家也和平常百姓家一樣,那咱們行事就不能沒有章法,沒有規矩了,雖說不必和皇家一般嚴苛,但該賞的就要賞,該罰的也不能心軟!”九娘子說著,對練嬤嬤說道,“嬤嬤,照著死罪,往下一層吧,應該就可以了。”
練嬤嬤點頭,那陳三家的卻要崩潰了,也顧不得這許多了,連忙膝行到陳氏的跟前,抱住陳氏的膝蓋,“大奶奶,大奶奶,快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陳氏慌張地去掰那陳三家的手,嘴裏還不停地說道,“你這蠢婦,拉扯我作什麼?自己犯下的事,還好意思嗎……”
陳三家的,卻已然顧不得陳氏了,大聲哭喊道,“大奶奶,這可是您交代奴婢去做的啊,奴婢也不想啊,奴婢哪有那個膽子,去得罪二奶奶啊,大奶奶,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陳三家的這麼一喊出來,眾人的眼光便都朝陳氏看去,陳氏的臉頓時漲成了紫紅色,起身一腳踹開陳三家的,對著九娘子說道,“弟妹,這蠢婦是瘋了,胡亂攀扯了,你別信她……”
九娘子卻意味深長地說道,“大嫂,她可是您陪房……”後頭的話九娘子沒說出來,但是個人都知道,這陳三家的做的事若是沒有陳氏的授意,是斷斷不能去做的。
陳氏惱羞成怒,卻也說不出話來。九娘子不去理她,隻對著練嬤嬤點了點頭,練嬤嬤便上前,要拉起那陳三家的,陳三家的卻往陳氏腳邊靠,陳氏自顧不暇,哪裏還管她,隻抬腳走到一邊,那陳三家的便抱住椅子,不肯放手。
練嬤嬤衝春生點頭,春生上前,也不知道點了陳三家的身上的什麼地方,那陳三家的本來還在嚎叫的聲音頓時就沒了,隻看得見她張大的嘴和驚恐的表情了。春生隻一隻手就將陳三家的脖領子拽了起來,單手像拎小雞一般地拎著。
練嬤嬤說道,“這比死罪低一等的可就是活罪了,這活罪太難看,奴婢就不汙大奶奶和二奶奶的眼了,奴婢讓春生帶了她到下頭去了。”
九娘子點頭應了,練嬤嬤這才行了禮,和拎著狂流淚卻發不出聲音的陳三家的春生一同退了下去。
三人退下去之後,整個花廳都靜悄悄的,完全沒有聲音,其她的仆婦全都低了頭,誰也不敢發聲,別說聲音了,都恨不得連氣都不喘,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了九娘子。
九娘子慢慢地環視了一遍眾人,接過銀芽遞過來的一個花名冊,揚了揚,說道,“你們各位,誰是誰,管什麼的,家裏都有些什麼人,我這裏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才剛,王良家的李順家的和陳三家的,明顯是受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攛掇,故意來這麼一出,想給我下馬威瞧的。如今,下場怎麼樣,你們也都瞧見了!我呢,在這,也把我的規矩說一說,你們呢,好生聽著,能幹的繼續好好幹,我自有重賞。不能幹的,趕緊吱聲,我不留你,也不會虧待你。到底該怎麼做,你們且想好了!還有你們身後各自的明的暗的主子,都回去也給我帶個話,該怎麼做,趁早拿個主意出來!”九娘子將話敞開了,說得十分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