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結束後,趙文茵春風得意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采苓,你瞧今日趙芷萱的臉色,可真是精彩極了。”趙文茵一邊說,一邊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

采苓連忙上前,討好地說道:“小姐這一招真是高明,讓大小姐有苦說不出。”

趙文茵輕哼一聲:“這算什麼,以後還有更多的苦頭讓她吃。隻要能把她踩在腳下,我不惜一切代價。”她的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拿起一支金釵在手中把玩。

“小姐英明,大小姐怎麼可能是您的對手。”采苓附和著。

“哈哈哈哈……”趙文茵放肆地大笑起來,“隻要能得到我想要的,誰也別想擋我的路。”

而另一邊,趙芷萱的房間裏卻是一片愁雲。

她呆呆地坐在床邊,麵色蒼白,神情恍惚。再怎樣重活一世,前世被害死時她也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女。賞花宴上的種種,趙文茵的挑釁、母親的態度,還有那些賓客異樣的眼神,與上一世父母對自己逐漸失望的情景逐漸重合,那些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她的心陣陣抽痛。

“難道父親母親真的就這麼不相信我?為何他們總是更偏愛庶妹?”趙芷萱喃喃自語著,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手中緊攥的帕子上。

前世,那白蓮花般的庶妹不知使了多少陰招讓自己吃暗虧。有一次,趙文茵故意在眾人麵前裝作被自己推倒,摔得膝蓋流血,哭得梨花帶雨,引得府內眾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說自己心胸狹隘,容不下庶妹。

還有一回,趙文茵偷偷弄壞了自己準備獻給祖母的壽禮,卻反咬一口說是自己嫉妒她得祖母歡心,故意為之,害得祖母對自己失望。

而今日賞花宴上母親看似偏向趙文茵的態度,更是成為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趙芷萱趴在床上,將頭深埋在被褥中,壓抑地抽泣著,仿佛要將心中所有委屈和痛苦宣泄出來。

夜愈發深了,整個世界都沉浸在寂靜中,唯有趙芷萱的房間裏偶爾傳出低低的嗚咽聲。

“難道我在這個家裏就這麼不受重視?”

丫鬟木槿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

“小姐,您別太傷心了,當心身子。”木槿輕聲勸慰道。

趙芷萱沒有回應,隻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月色,一夜未眠。

木槿在一旁守著,也是心急如焚,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趙芷萱的臉上,可她卻依舊雙眼紅腫,神色憔悴。她呆呆地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子中那個失魂落魄的自己,心中滿是迷茫。

江氏聽聞女兒一夜未眠,憂心忡忡地前來探望。

“萱兒,你這是怎麼了?瞧你這眼睛腫得。”江氏一進門,便心疼地說道,快步走到趙芷萱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趙芷萱抬起頭,望著母親,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母親,您為何在賞花宴上那般對我?明明是趙文茵挑釁在先,您卻不幫我。”她的聲音帶著受傷,像個無助的孩子般脆弱。

江氏微微一愣,隨即輕輕歎了口氣,拉著趙芷萱的手坐到床邊。

“萱兒,你莫要怪母親。當時眾多賓客在場,若我當場偏向你,定會讓人覺得侯府嫡庶不和,傳出去對侯府名聲不利。母親作為主母,不得不考慮這些。況且那趙文茵母女慣會在老爺麵前裝可憐,他又是個重情之人,我若處理她們太過嚴厲,老爺難免覺得我不夠寬容大度。

再者,侯府人多眼雜,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住把柄,說我們苛待庶出。你父親身為兵部尚書,在朝中樹敵眾多,那些人時刻盯著侯府,巴不得抓到侯府的錯處,好借機彈劾。為了老爺的仕途,為了侯府的安寧,母親不得不謹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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