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悅容見簪子被當眾贈予趙芷萱,俏臉漲得通紅,怒視著夥計:

“你這狗眼看人低的賤民,竟敢輕視本小姐!她父親是兵部尚書又如何,我父親可是太常卿,掌管禮樂社稷、宗廟禮儀,我乃太常卿嫡女,豈容你這般羞辱!”

夥計卻不卑不亢,微微躬身,神色鎮定:“方小姐息怒,小的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您在此強爭這簪子,卻不知這簪子的妙處,實在是有失您的身份。令尊貴為太常卿,學富五車,禮儀皆通,可您作為女兒卻胸無點墨,將珍珠視為魚目,實在令人惋惜。”

方悅容被夥計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她用手上下指著夥計,聲音尖銳刺耳:“你這大膽的奴才,竟敢對本小姐無禮!我定要讓父親好好治你的罪!”

然而,盡管她嘴上強硬,心裏卻也清楚自己在這簪子的爭論上確實顯得無知,一時間翻來覆去除了這幾句話問罪的話,也不知該如何繼續反駁。

此時,夥計轉向趙芷萱,畢恭畢敬地問道:“趙大小姐,還請您講講為何覺得這簪子特別,也讓小的和在場諸位開開眼界。”

趙芷萱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著手中的簪子,緩緩說道:“此簪看似普通,實則大有來頭。這簪頭所雕之蘭花,並非尋常所見之品種,而是傳說中的‘幽夢蘭’。據古籍記載,‘幽夢蘭’生長於極寒之地,百年難得一見,因其花瓣如夢幻般縹緲,香氣清幽而持久,被視為祥瑞之花。而能將其雕刻於簪頭,且如此栩栩如生,工藝必定非凡。再者,這翡翠的質地,純淨如水,毫無瑕疵,乃是極為罕見的冰種翡翠。且其色澤與蘭花相互映襯,更顯典雅高貴。此等寶物,不僅是材質與工藝的完美結合,更是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吉祥寓意。”

一番話娓娓道來,清脆悅耳,眾人皆聽得入神,片刻之後,才如夢初醒,紛紛讚歎不已。

“趙大小姐果然學識淵博,見解獨到,令人佩服!”

“此簪在趙大小姐手中,真是相得益彰。”

“方小姐與此簪無緣,也是她不識貨啊。”

方悅容在一旁聽著眾人的稱讚和對自己的嘲諷,麵沉如水,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冷哼一聲,帶著丫鬟拂袖而去,腳步匆匆,似是要逃離這令她難堪的場景。

趙文茵見勢不妙,眼珠一轉,心中暗喜,覺得這是一個討好方悅容的好機會。她匆匆跟上了方悅容,一路小跑,氣喘籲籲地說道:“方姐姐別生氣,那趙芷萱不過是一時運氣好罷了。”

方悅容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狠狠白了趙文茵一眼,早沒了剛才的姐姐長妹妹短,目光充滿懷疑和不滿,“哼,你也是趙家的人,怎麼不幫著自家人?”

趙文茵心中暗罵方悅容愚蠢,但臉上依舊掛著討好的笑容,七分諂媚三分虛偽。她輕輕拉了拉方悅容的衣袖,故作委屈:

“方姐姐,您這可就誤會我了。我在趙家一直被趙芷萱欺壓,心中也是恨極了她。今日見姐姐您受了委屈,我這心裏也是不好受啊。姐姐您身份尊貴,受了這等氣,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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