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隨心之感(1 / 3)

鋒夕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覺,心髒像被用力攪動一般,喘不上氣,喉嚨幹澀,說不出一個字。

他現在,需要一個東西來自己不那麼難受,那就是酒。

鋒夕恍惚間,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買了酒,反過頭來問一直跟著自己的封誠之:“我何時買的酒?”

封誠之沒回答,難道要說你直接甩了錢,也不管夠不夠,就去拿人家的酒嗎?還是他補的錢啊。

鋒夕見他不回答,覺得無趣極了,隨即一個跳,拽著酒踩著房簷就翻過一條街,隨便找了個小亭子坐下,大口大口喝起酒來。

追過來的封誠之看著現在的鋒夕,有些發愣,平時的鋒夕總是那麼冷靜,那麼淡定,著裝整齊,做事嚴謹,仿佛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料想之中。

就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也隻會平靜陳述:“是我考慮不周了。”

給人一種天塌了,他也覺得無所謂的感覺,或者說,他的心思,沒人能看透。

可現在鋒夕,倚著街邊亭子的欄杆上,長腿曲起,眼神迷茫,渾身透著頹廢之意。身上的玄衣起了褶皺,像是被人糟蹋了一般;平日裏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此時也披散下來,隨著主人喝酒的動作而飄散,幾縷銀灰色發絲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

就好像仙人入了世,被人世間的髒念所吞噬,能讓人注意的,隻有臉上與平日冰冷大相徑庭的衝擊感,頓時冒出想蹂躪他的邪惡想法。

封誠之覺得自己病了,看著鋒夕俊美的臉,與女子之柔弱完全不一樣的硬氣,看著鋒夕被哀傷所填滿的眼睛,看著鋒夕被酒濕潤的唇,又看著他與自己同樣健壯的身體。

他竟然有想抱上去的衝動!

瘋了吧?他會想抱一個男人?此時的四皇子站在鋒夕旁邊,尷尬的無地自容,這種想法的升起,讓他無法直視鋒夕了。

應該是太久沒觸碰女子了,畢竟鋒夕長的這麼好看。雖沒有女子的陰柔,但是卻也有仙人之姿,經常跟他在一起,肯定會被他的姿色所折服…這是人的正常反應,人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月光下的鋒夕格外憂傷,隻覺得這月亮也襯的自己狼狽極了,看著原地發愣的皇子好友,不免傾訴:“人嘛,一輩子總要經曆些事兒的,我與她無緣,我也坦然接受了。”

“可是,我的心不是這麼說的,它替我回答了我說不出的話,放不下,不甘心呐…”說便猛的灌了一口酒,酒順著脖子流進了衣服,鎖骨上還帶著沒落下的酒滴。

封誠之怎麼看怎麼色,幹巴巴的來了一句:“有失體統。”越發的尷尬了,自己這純屬有病,不是啊,人家就喝個酒,怎麼有失體統了?

鋒夕了然,是啊,平日裏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相,年輕有為,智勇雙全。現如今為了一個兒時的女子就如此狼狽,真的有失體統啊…

不禁喃喃出口:“為了她,真的值得嗎?”

封誠之聽著鋒夕滿懷痛苦的聲音,也回過神來,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惑,認真安慰發酒瘋的好友:“就像你說的,就當是個劫難,度過去就好了,女人嘛,我給你弄,你想要多少?都給你搞來!”就一個女人,至於嗎?又是喝酒又是對月抒情的,皇家子弟,女人多到手軟,就算是青梅竹馬,人家都懷孕了,多留戀都不能再深糾了,真就有失體統了。

鋒夕覺得這種皇家子弟根本不懂自己這種心情,不免更悲哀了,越發思念湘草姐,如果現在湘草姐還活著,肯定會嘲笑自己不成器,然後再溫柔的安慰,講一些那時自己不懂的道理,卻格外令人心安。

一時回憶湧上,鋒夕覺得自己醉了,腦子裏昏昏沉沉的,這百年老酒果真勁兒夠大。

身影搖晃著站起來,把酒壇“碰”一聲放在座椅上,他在月光下仿佛見到了湘草姐,正一臉嫌棄的摸著狼英的毛,嘴裏嘟囔著:“你又去哪兒鑽了?這麼髒…”

說便轉頭看向鋒夕,溫柔笑:“小夕,你瞧瞧它啊,這麼髒,害的我要清理好久…”

“湘草姐…”

鋒夕眼睛裏充滿渴望和思念,淚珠不斷的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水印,像孩子思戀母親那樣,伸手向空氣中觸摸,想要討一個擁抱。在發現隻是自己虛幻的妄想後不由身子踉蹌,任由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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