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絳都城裏,趙鞅代表晉定公隆重接待了宋國的使者,以向天下諸侯昭示晉國的仁德。
公元前490年隨著晉國內亂的平定,我也隨著族叔智果率領著智氏的大軍回到智氏的封邑。隨後就接受了新的任務,主持智氏封邑內的畝製革新。於是在父親智申的支持下,頒布了新的畝製:“以萬計步為地,以二百計甘(四十)步為響”,同時調整賦稅,頒布了:“二十稅之。”族叔智果對稅賦有所不認同,他問道說:“現在大爭時代,富國還需強兵,強兵必須要有強大的稅賦做為後盾,現在韓氏、魏氏都實行伍稅之,而我們卻實行二十稅之,這樣稅收少了,我們拿什麼來供給軍隊。”麵對族叔智果的質疑,我不敢輕視,因為族叔智果的質疑也代表了相當大部分智氏族人的質疑,如果不重視並加以有利的說服,改革難以有效地進行下去。
這天,正直深秋豐收之際,我邀請了包括族叔智果、叔父智樂在內的大部分智氏族人在新城郊外狩獵。一行人來到郊外,望著田野裏忙碌的百姓,大家的心裏都非常地開心,這是一片豐收的景象,放眼望去,到處是黃澄澄的景象,這是智氏興旺的根基啊。眾人下了馬,將馬交予家將後步行進入百姓的田野。
一路行來,都是農民忙碌的身影。走到一個路邊,一位老農正坐在田埂上休息,於是我們走了過去。見我們過來,老農握緊了手中的農具,警惕地看著我們。我笑著走上去說道:“老大爺,我們是城裏來的,正好路過這裏,看這裏一片豐收繁忙的景象,心裏歡喜,所以過來看看的。”老農聽了之後才一臉歉意地說道:“這幾年東邊鬧戰事,我們這邊也不是很安生,小老兒有不對的地方,望諸位多多包涵。”我笑著又說道:“老大爺,你的舉動是對的。”於是我又問道:“老大爺,今年收成如何,可是豐收啊。”一聽此話,老大爺臉上露出了笑臉。笑著說道:“現在戰事結束了,我兩個兒子都從前線回來了,而且因為他們作戰勇敢,智大夫特意免了我家三年的賦稅,現在家裏勞動力充裕,而且今年智大夫頒布了新法令,減賦稅為二十稅之,擴大我們的田畝數,現在我們的負擔大大減輕了,今年我們家有足夠的餘糧了,再也不會挨餓了,這些多虧了智大夫的仁政啊。”老大爺很熱情地拉著我們喝水,他說道:“老夫也沒有什麼好的招待諸位的,請喝碗水解解渴吧。”其餘人見老大爺的水瓢很髒,都不肯接手,我相視一眼走了上去,接過水瓢,舀了一勺水喝了一大口後笑著說道;“這水真甜啊,老大爺。”老大爺聽了後笑著說道:“好喝就多喝點。”我又喝了一瓢後說道:“老大爺,你這塊田我看離水渠比較遠啊,取水灌溉是否困難啊?”老大爺一聽此話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遠了點,每天取水灌溉很困難,以前兩個孩子在外作戰每天取水就消耗了大半天的時間,現在兩個孩子都回來了,取水問題還是困擾我們的主要問題啊。”看著遠方的溪流,我又問道:“老人家,何不深挖井以供取水。”老人家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這裏缺水,挖了好幾米都不出水啊。”於是我又問道:“老人家,何不往深裏挖。”“年輕人,如何往深處挖啊,太深了,人下去就上不來了啊。”
思慮片刻,我就將兩千年後的挖井技術講給了老人聽。老人一聽頓時就明白了,高興地說道:“年輕人,你的方法簡單易行,可是作用很大啊,以後我們再也不用為取水發愁了。”說著,激動的他居然給我跪了下來,我匆忙扶起了他。然後對身旁的侍衛說道:“將此挖井之法傳與眾人。”侍衛鄭重地應道:“諾!”智氏眾人神采各異。智果看著我說道:“少主,此法若行,我智氏糧產定然大大提高啊。”我笑著點了點頭。告別老人家後,一路行來,到處的百姓對新的田畝製度和稅製都持支持的態度,於是我對眾人說道;“現在大爭之時,如果我們還是墨守陳規,抱著自己的一點利益,那麼裹足不前的智氏隻能像欒氏、中行氏、範氏那樣被其他各家消滅,你們想嗎,自有推行改革,富國強兵,我們智氏才有出頭之日。”範氏、中行氏被滅不久,眾人心裏都非常地清楚,都低頭沉思。這時候,智果果斷地說道;“我智果支持少主的意見,趙鞅挾滅中行氏、範氏之威,號令諸侯,已然是獨霸晉國了。韓氏、魏氏素來與趙氏親善,現在六卿隻餘其四,如果我們智氏再不有所行動,下場可能比中行氏、範氏更慘!”眾人聞聽都是不寒而栗,是啊,趙鞅不管是數十年前對公室宗族的屠滅,瓜分其封邑,還是不久前屠滅中行氏、範氏宗族,都顯示了其殘忍的一麵,如果落到了趙鞅的手裏,那就完了。於是眾人因為不久前自身利益受損的不滿也有所減弱。於是我又適時地提出了與父親商量許久的新製度。我又說道:“古來都是世襲封爵,現在各家因功勳而受爵,眾人想想三代以來受爵的諸人有多少能夠傳下來,積累的偌大家業反而便宜了別人。不是因為其他,隻是因為承襲之人不知道祖先創業的艱難,肆意妄為,在此大爭時代,如果承襲之人是像欒盈、範吉射、中行寅那樣的,自身不保不說,家業也毀了,誰人不想自己創下的家業傳之萬代,可是沒有經曆血火的洗禮,誰能保證自己的後代各個都精明能幹,所以因功受爵,發人奮進的同時光耀家族,永保家業興盛,如此多好!”眾人又是一片議論。這時候,智果又說道;“此事我支持。”見智果同意了,眾人又看向了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