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割,是一項對技術要求極高的手術。閹割皇帝,則是此類手術中最難做的。因為除去閹割這個環節本身,手術者還必須經曆潛入皇宮、幹掉皇帝的貼身侍衛之類的前期準備工作,以及完成擺平所有目擊者之類的後續工作。這活難度實在太大。
思來想去,蘇察最後決定去和老爹商量閹掉鹹豐的細節。可蘇察卻沒想到老爹的反應會那麼大,居然拉著他的大腿哭了整整一個晚上,迫使蘇察隻能暫時放棄。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於,沒等蘇察翻過紫禁城的高牆,護送如霜的隊伍就已經進了京城的南郊。
消息傳來,蘇察越發鬱悶。但這種鬱悶其實和感情沒有關係——除非,一夜情也算感情的一種。
縈繞在蘇察心頭的不爽,其實質關乎的是蘇察身為男人的尊嚴和麵子。
而在麵對這種和尊嚴有關的事情時,趙德珠這個長期視尊嚴如無物的下人,就比蘇察看得開多了。
“少爺,隻要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我看你還是不要多想了,如霜姑娘嫁給皇上,也算是造化和福分了。算起來你還拔了皇上的頭籌,天底下和皇上共用過一個女人的那人屈指可數,或許你應該換一個思路,將這件事情當作是一種榮耀!”
“就是啊兒子,如霜和如雪兩姐妹,一個嫁給皇上,一個嫁給你,這麼一來我們蘇察哈爾家和愛新覺羅家的關係就更親密了,搞不好以後皇上心情一好管你叫妹夫,你有了皇上這個姐夫就牛逼死了,別說能在大清國橫著走,就算是躺著走也沒問題啊!”
蘇察呆呆地坐在樹下,抬著頭,低聲自語道:“奇怪,現在都九月份了,怎麼樹上會長西瓜呢?爹,你不覺得蛋疼嗎?”
蘇察哈爾賈聞言忙把趙德珠拉到一旁,神情緊張地問道:“師爺師爺,你看阿燦這是怎麼了啊?”
“老爺,你不要緊張,聽我給你慢慢分析。少爺他平時就以欺負人為樂子,這次被皇上欺負得還不了手,由此可能導致了肝氣不舒。正所謂氣有餘便是火,肝火上亢,則擾動心神。再加上少爺原本就有一顆異於常人的大腦,所以小的以為,少爺應該是犯了病了。”
“啊?你說阿燦生病了?阿燦他身體這麼好,怎麼可能生病。”
“不是啊……”趙德珠那折扇捅了捅自己的太陽穴,遠遠地看著正憂鬱的蘇察,輕聲說道,“少爺他,可能是得了失心瘋啊!”
“失心瘋!?”
蘇察哈爾賈一聲一吼,坐在藤椅上的蘇察突然應聲站起,一個翻身越過圍牆,遠遠而去。蘇察哈爾家和趙德珠兩人連忙追出,老頭子扯著嗓子大喊道:“阿燦,你要去哪裏啊!!!!?”
“你猜————!”
蘇察的聲音遠遠傳來,蘇察哈爾賈與趙德珠迎風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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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外的送親隊伍,綿延出至少半裏路。
在陣陣鑼鼓聲中,儀仗隊緩緩前行,左右侍衛緊緊跟隨。
隊伍的正中間,一個堪比小屋的巨大鑾駕,由十六個身形壯碩的大漢抬著,近距離看蔚為壯觀。
如霜聽著外麵越發喧鬧的聲音,掀開轎子上的窗簾,問轎外的官員道:“李大人,我們到了嗎?”
李鴻章微笑著道:“回娘娘,現在已經到了南郊,京城周圍的一些百姓都圍過來看了。以這個速度,下官預計再過不到兩個時辰娘娘就能回到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