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王摸了摸鼻子,避開了張若心幽怨的眼神,這一小小的動作讓明王周身聚起寒氣。
百裏修見狀,一巴掌拍在了明王的肩膀上,打趣道,“王爺,都說您是個不近人情之人,看來是大家誤解了,小民瞧著您對若溪可是疼愛無比啊。”
如此舉動,輕易地化解了明王身上的戾氣,隻見他冷哼了一聲,說道,“本王自然要疼愛未來的王妃了,百裏修,等你有了心愛的女子,你也一樣會和本王一樣的。”
百裏修不甚讚同,連連頷首,“王爺說的是,小民期待這樣的一天,忙了一早上,不如讓小民帶您去明月樓休息一會兒,喝個早茶,等一會兒才好辦事。”
百裏修和琪王一起習武多年,多多少少和明王也有所接觸,雖然情分不比琪王,但是比一般人還是要好一些的。
“罷了,早飯我隨便吃一點就行了,不用出去那麼麻煩了,”明王放軟了語氣,從腰間拿出一塊鑲金玉佩交給百裏修,“去州衙要人吧,見令牌如見本王,他們不敢馬虎。”
百裏修接過令牌,還掂了掂兩下,讚道,“上好的白玉加十足的金子,這玩意兒值不少銀子。”
“少拿你那奸商的本性來侮辱本王的令牌,還不速速去請人。”明王瞥了百裏修一眼,不喜歡他的刁鑽。
百裏修朝冷意晴點了點頭,去州府衙門找人了。
莫無傷的屍體被抬頭了,淩亂的屋子被阿薩她們很快就收拾幹淨了。
眼瞧著一屋子的人還沒吃早飯,冷意晴思忖了一下就去了小廚房,張若心跟了過去,不解道,“晴兒,怎得來這來了?”
“大廚房的早飯還要一個時辰才能送來,妹妹瞧著大家都餓了,看看要不要做點吃的出來?”冷意晴邊說邊卷起袖子,倒麵粉,加水,和麵,手底下的功夫十分幹淨利索。
張若心見了連連稱讚,“你還會這樣?”
“被逼的,沒辦法,”冷意晴的腦中立刻出現了百裏修的樣子,隨後心裏異常酸澀,要是自己真的一點廚藝都不會,以後離開冷府會不會餓死。
“誰還會逼你,真是胡說了,”張若心調侃道,“該不會你想學起來給將來的相公做吃的吧?”
冷意晴笑笑,沒有答話,將之前剩下的一點老麵加進去,翻來覆去的揉了一刻鍾之後,蓋上笸籮,讓麵醒一會兒。
隨後,往鍋裏倒了米,加了水,慢慢地開始熬粥了。
張若心驚歎不已,要不是冷意晴沒空,她真要好好問個清楚了,“誰教你做這些的?看起來手藝還不差。”
冷意晴莞爾,還是第一次覺得學上些廚藝並不是壞事,至少讓張若心都出乎意料了,她含蓄地說道,“等姐姐一會兒吃過再說評價,可好?”
“好。”
冷意晴拍了拍麵團,發出啪啪啪地聲音了,她把麵團揉開,擀平之後,刷上油,像疊被子一樣疊出兩層,然後用刀切出,每兩個捏在一起,拉長後再扭半圈,將兩段捏在一起,這樣花卷的樣子就出來了。
最後,撒了一些蔥花上去,放在蒸籠,燒火蒸熟。
半刻鍾之後,花卷熟了,粥也可以出鍋了。
冷意晴留下三個蔥花比較多一點的花卷,又舀了一碗粥出來,剩下的盛起來端去正屋。
“那是給阿修留得?”張若心是過來人,從冷意晴極為細微的表情中察覺出一些東西來。
“嗯,給他熱著,州衙回來,還得些時間,”冷意晴沒發覺張若心別有深意的笑容,隻當她是疑惑了。
“晴兒,”張若心剛端起花卷,想想心裏的話不說出來不舒服,又把花卷放下了,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你是否知道阿修的一些事情?”
“唔?什麼事情?”冷意晴一頓,看到張若心一臉的擔心,不自然地扯出一個笑容,“姐姐,你是不是指百裏他有可能是駙馬的事情?”
“你知道?”張若心的心突然輕鬆了,知道了總比不知道強。
“我都知道,”冷意晴鼻子有些發酸,牽強地笑了出來,示意張若心端上花卷去花廳,“聽說玉淩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兒,最得疼愛,等將來百裏兄娶了她之後,也帶我去皇宮玩玩。”
說這話的時候,冷意晴的心一揪揪地疼起來,但她必須強裝鎮定,因為她還要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了花廳,明王和琪王麵對而坐,而冷元青則坐於上首,他老人家看出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朗聲笑了,“晴兒做的花卷還真是有模有樣,兩位王爺可否賞臉嚐上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