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權被踢得又幹嚎起來,原本還打算繼續大呼小叫一番的惡婆婆立刻住了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沙發縫隙裏摸出一個手機,放在了桌上。
李念拿起來一看,還是個最新款式,她冷哼一聲,打開通訊錄翻找起來。
十年前她第一次死時,手機還沒這麼先進,如今都成了觸摸屏了,不過這難不倒李念,她很快就找到丁香媽媽的電話。
當著這母子倆的麵,丁香把電話撥了過去,好半天才接通,那頭丁香媽媽一聽是女兒的電話,歡喜得跟什麼似的,原來丁香已經大半年沒跟家裏聯係了。
丁香來自一個小縣城,從小好強,好不容易大學畢業留在了大城市,家裏人都引以為榮。後來丁香認識了夏永權,這個所謂的教師,家裏人更覺得丁香終於要嫁進好人家,對她都特別放心。
再加上丁香曾經讓媽媽沒事不要總給自己打電話,怕影響自己工作雲雲,導致丁香媽媽隻敢發發短信,丁香不主動來電,她就絕不輕易去煩女兒。
這麼一耽擱,兩人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
電話裏,丁香媽媽噓寒問暖了好一陣,李念都耐心作答。她聽著電話裏的聲音,陡然間想到了自己許久未見的母親,兩行清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又講了好一會兒,丁香媽媽終於依依不舍地掛斷了電話。李念也笑眯眯地把手機收入囊中。
“夏永權,你的手機,暫時由我保管。”
李念說完不容夏永權反駁,又按了下某銀行軟件,翻看賬戶一看,餘額為0.83,她笑了,指著手機的界麵,問夏永權:
“你還挺刁,說吧,錢都藏哪兒了?”
夏永權疼得齜牙咧嘴,又猛然聽李念問他錢的事,頓時怒從心頭起,竟一時忘了李念的手段,拚命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狠話:
“臭婊子,你想要錢,沒門,看我明天怎麼治你。”
李念很無奈,這世上總有些人,特別喜歡把客氣當福氣,就比如夏永權,剛才不過是小試牛刀,要是真對他發出雷霆之怒,恐怕一下他就嗝屁了。
“哦?明天治我?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要出趟門,你還是把今天先過好再想明天吧。”李念說著拍了拍夏永權的臉,看似力道很輕,但夏永權的臉上卻不爭氣地留下了五個指痕。
惡婆婆看了心疼地又要護著兒子,但被李念冰冷的眼光嚇了回去。
“你兒子沒錢,你應該有吧?你要是不給,他這半邊臉也別想要了。”李念假意要拍夏永權另外半邊臉。
剛抬手就被惡婆婆叫停了,她從褲兜裏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元,很不情願地就要遞給李念。
李念冷笑並不去接:“老太婆,你這手法不靈啊,下次錢不要疊一起放,單放你會拿得快些。”
說完,李念上前拉住惡婆婆的胳膊,一個反扭,另外一隻手把她褲兜撕開,好幾張皺皺的彩色紙飛落而出。
李念撿起來數了數,大約有二百多元。
丁香的老家在鄰縣,並沒有多遠,這點錢當路費應該是夠了。
惡婆婆被李念這麼一擰,又是一陣呼天搶地,一邊哭一邊罵,同時還忙著給兒子鼓起來的半邊臉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