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一個地圖上叫方村的地方,已是下午四點左右。此處差不多是寧國與宣城之間的中間位置,也就是說,今天一天隻走了三十公裏左右。十二月的天黑得早。小野在進入這個山村前就決定在此宿營。小野知道今夜將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方村的房屋已經被燒毀了。是支那軍人自己燒的,今天小野經過幾個小山村,發現這些小山村都被燒毀了。滿眼隻是被煙火熏黑的斷牆亂木。有的牆壁的上半段也已被推dao。村裏的水缸也都被打破。水不成問題,離山村不遠就是陽江,陽江水流速很快,支那軍無法在裏麵下毒。隻是取水的時候要小心,有可能受到不寬的江對麵的支那軍的阻擊。在取水點的位置可選位置,架識兩挺機槍,一門迫擊炮,掩護取水。工兵已經對營地裏進行了探測,排出了五顆雷。工兵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雖然他們在路上不怎麼樣。但在快速行軍中要做到完美無缺的要求是過份的。他們同樣是帝國優秀的士兵。
營地采用環形與製高點相結合的方法建立防禦。這些板田君會安排好的。戰地救護所已安排好了。傷員正在得到治療。陣亡的五十六個士兵的遺體現在旁邊的山穀集體焚燒,他們的骨灰會被送回國內。他們都很英勇,都很光榮。他們的家人會因為他們而驕傲的。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總有一天會的。炮兵中隊的四門山炮已組裝好,建立了炮兵陣地幾堵斷牆就是炮的掩體。山炮伸出烏黑的炮管,任何對它不敬的人,都會被它撕成碎片。兩個步兵中隊在炮兵中隊五十米左右的距離駐紮。帝國軍隊的士兵即使在睡夢中也能投入戰鬥的。小野沒什麼好擔心的。小野邊回敬著士兵們的敬禮,邊視察軍隊的駐地。幾個火力點,小野也看過了,很好。壕溝,沙包,路障等等。板田君是行家,並不比自己差。
部隊在日落前升起火,做好飯,也送了熱湯。雖然其間落過幾發迫擊炮彈,但都未擊中目標。隻死一傷一。警戒線張得很開。一旦發現目標,會有部隊進行短促的出擊的。支那軍沒有校正目標的時間。士兵們在斷牆後,或掩體裏吃飯並未受到影響。天漸漸黑了。小野已下過命令,天黑後,部隊不準出擊得超過二百米。部隊也已將陣地前兩百米的地形爛熟於胸了,一些障礙也得到了清除,到晚上陣地前沿五十米,好燃上火堆,這樣支那軍想抵近射擊是很困難的。在遠處射擊也會受到我迫擊炮的攻擊。
天終於黑了。滿天的星鬥。九州的夜空也會是這樣的吧。一個環形火堆在營地外吞吐著火苗。而營地卻在黑暗中。士兵分成三隊,或警戒,或休息。小野和板田一樣,一幅軍毯半墊在身下,半蓋在身上。
日軍在方村安營紮賽,是在獨立旅參謀室的意料之中,也在獨立旅的意料之外。這意之中是因為日軍是一天之內不可能走到寧國了,他不安營紮寨是不可能的。在這不熟悉的山區行軍,與找死大概沒有區別的。但沒想到日軍猖狂到說紮寨就紮寨了,選了一個地形有利的地方,把警戒線往外一撐,挖上戰壕,點上火堆,往那一團。讓負責夜晚攻擊的二營還真拿他沒辦法。二營在想辦法,旅參謀處也在想辦法。真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口。
鄭旅長三令五申不準強攻。沒有好辦法,可以想法辦法。沒有最好的,想個次好的也行。誰下令強攻就槍斃誰。沒有客氣的。水淹不行,縱火行不,也不行。坑道,還沒挖到人家麵前人家就知道了。要是有重炮就好了,轟他娘的。但沒有。想也白想。參謀們在到處亂轉。都在想能不能利用夜色將這股鬼子一鍋給端了。
這個難受這個著急啊。
旅長臉衝著火盆。一言不發。一營長蔣忠在帳內轉來轉去。他是來請戰的。他請求與二營共同作戰,由他營主攻,利用夜色全殲這股日軍。
看來他們還是不能接受長期作戰的思想啊。鄭雄對劉理副參謀長說:
“你副參謀長,你說呢?”
劉理還是沒敵得過鄭雄,接受了獨立旅副參謀長的職位。
劉副參謀長不急不忙地說:
“就兵力而言,我們把103團也調過來,我軍zhan有優勢。就兵器而言,敵有八門山炮,強於我。就部隊戰力而言,日軍要強於我軍。即使是夜戰,我軍也沒優勢可言。我在上海與日軍作過戰,日軍夜戰的能力並不弱於我軍。我軍隻有在兵力占絕對優勢的時候,夜戰才能獲勝。因為夜戰削弱了日軍步炮協同的能力。更談不上空地。但絕不是說日軍單兵作戰能力就弱於我軍。正相反,日軍久經訓練,單兵夜戰能力要強於我軍。尤其是陣地戰,更是日軍所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