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你忙著,把他的名片給我吧,我自己聯係一下,你那邊風聽著真嚇人,天應該很冷吧,注意安全啊。”我說著掛了電話。
沒過幾分鍾,楊潔發來一張名片,上麵寫著“UNESCO,宋子期,[email protected]”
對於不認識的人,我通常不習慣直接打電話溝通,拎著手機一路回了辦公室後,給他發了一封郵件,說明了我和楊潔的關係,和想拜托他查的事情。
發完郵件,張芸叫我一起去實驗室幫忙,等做完實驗出來,便收到了回信,和回信一起的,是安嘉寧的身份信息資料,我專門去留意死亡日期一欄,裏麵已經沒有內容了。
正感歎安嘉寧的動作之快,郵件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宋子期打來的。
我一怔,看了一眼旁邊工作的張芸,將電話轉移到手機上,出了辦公室。
“喂,宋先生,您好。”
“HI,林小姐。”對麵傳來一個爽朗清澈的聲音,“叫我宋子期就好。啊,其實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讓我幫忙查的這個安先生,和上個月查過的,是同一個人吧?”
“嗯……對,嗬嗬,上次查完發現他的資料有問題,最近說是改了,我不知道改對了沒有,所以想再確認一下。”我解釋道。
宋子期“哦”了一聲,聲音帶著笑意,“好的,沒問題了就好。”
再三道謝後,我掛了電話,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安嘉寧的辦公室就在我樓上,此時此刻,他在做什麼呢?這裏的環境和工作能適應嗎?我的心裏充滿了疑問和擔憂。
“小雅。”
辦公室門開了,張芸探出頭來,“晚上一起聚餐吧,去不去?“
我搖頭,“不去了,最近有親戚家孩子借住在我家,不放心。”
“好吧,那我先走了啊,你也早點回去。”張芸說著縮回去,關上了門。
我猶豫著是上樓去看看安嘉寧的情況,還是先把今天的工作做完,看了一眼時間,已經5點多了。
既然這樣,不如下班再去找他一起回家好了。這樣想著,便打消了現在上樓的念頭,先回了辦公室。
張芸走後,我獨自一人整理今天的實驗數據,成果不容樂觀,讓人越看越感到沮喪。做這個實驗,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到現在還是毫無進展。我們始終沒能找到一種材料,可以完美替代日益稀缺,價格直衝雲霄的鈈-238。
這直接導致了我和張芸的工作進度的一次又一次延期,不得已,才隻好讓張芸先做著其他的事情,沒家庭沒孩子,能花更多時間在工作上的我,則把主要精力放在繼續實驗上。可是最近由於安嘉寧的突然出現和許逸的突然請假,我的工作安排也被打亂了。
這樣一想,張芸今天突然來了興致使勁把我往實驗室拖,是因為新的項目經理來了,心裏著急吧。
我揉了揉擰成一團的眉心,往椅背上靠去。著急也沒用啊,越著急越沒靈感,神啊,為什麼不能給我點啟示呢?我已經想破頭,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用啦!
可工作畢竟是工作,老板願意付我薪水是有原因的,為了避免完不成任務被掃地出門,我隻能硬著頭皮,戴上眼罩穿上防護服,又進了實驗室。
5點半,6點,6點半了……我時不時抬頭看表,安嘉寧始終沒有跟我聯係。我不知道他是已經沒跟我說一聲就自己下班回家了,還是還在樓上忙著,在屏幕上劃了劃,找到他的名字,考慮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屏幕上,安嘉寧的頭像一副典型的工作證表情,不苟言笑,讓我不由得想起了他對我說“我不是你養的寵物”時的嚴肅,已經快要觸摸到撥通按鈕的手,又收了回來。
這會兒打電話給他,會不會又被說我管的太多了呢?我踟躕了,猶豫半晌,打消了要找他的念頭。
行吧,你願意獨立就自己回去吧,我才不管呢。
忙到7點,我才從實驗室離開,換上衣服,往車庫走。
還沒走到我的車子近旁,遠遠地便能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背靠在我的車上,叉手站著,微微低著的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那一身熟悉的沒有一絲多餘褶皺的黑色西裝,不用看臉也知道是安嘉寧。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連腳步也不知不覺輕快了許多,到他身邊卻故意板起臉來,搖著鑰匙扣打招呼,“喲,安經理,在這兒幹嗎呢?”
他被我從沉思中喚醒,抬手打開車門,動作特別自然地坐了進去,“等你一起回家。”
我也上了車,打開自動駕駛,坐在他對麵,開始挑刺,:“咦,不是說生活挺能自理的麼,怎麼,找不著磁懸浮車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