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警官,晚上好呀,哈哈……你打來的真是時候,我剛好想找你。”我果斷接起了電話,熱情打招呼。
電話那頭,甄歌的聲音卻沒什麼溫度,語氣章程化的單調,“林紓雅,關於你的案件調查有了新進展,明天早上7點,你方便的話到警局來一下。”
“哦,好的。”我應著,剛想把昨天碰到流氓襲擊的事兒告訴她,她卻好像特別繁忙似的,說完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還真是……急性子啊。沒辦法,我隻好第二天去警局當麵同她說。
可是到了警局,聽完甄歌告訴我的調查進展後,我卻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還要報警這件事情。
大約是見我半天沒反應有點不耐煩,她敲了敲桌子,提高音量,審犯人似的喚了句:“林紓雅?”
我才條件反射地“嗯?”了一聲,從屏幕上移開視線看她,心虛地幹笑道:“剛才說到哪兒了?”
甄歌秀眉一顰,又重複了一遍,“醫院的檢查係統被人做了手腳的事,你有沒有想起來什麼?這種入侵安保公司產品內部的技術手段之前還從來沒有被發現過,你在公司裏有聽說過嗎?”
我心裏暗暗歎息,不,我們公司沒有這種技術,我在公司裏也沒聽說過。
但能做到這件事的人,我身邊就活生生地有一個,便是昨天晚上還陪我一起加班,今天早上還給我做飯的安嘉寧。
想當初他為了能自由穿過各個安檢設備製作了一張芯片,黑了安保公司生產的各大掃描拱門之後,就從我手機裏把那張芯片取了出去,後來放到哪裏了我並不知道。但我想,大概是沒有銷毀的吧。
而我住院的時候,那個醫院所用的人體掃描儀,恰好也是安保公司產品。
甄歌剛一說,醫生當初之所以認為我需要住院一到兩個月,是因為掃描儀是這麼診斷的,可最近他們給其他人做診斷的時候,才有經驗老道的專家發現,會診結果和掃描結果有矛盾。
剛好她因為我的過早活蹦亂跳出院而覺得反常,一直關注著,便馬上將兩件事聯係到了一起,認為設備不是平白無故故障,而是被人有意篡改的。於是找專業人員一查,果然設備的成像係統被人鑽了漏洞,改了代碼。
我咬著唇沉思,始終覺得,最有可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就是安嘉寧,這也正好和他反對宋子期的判斷,堅持說我要兩個月才能出院這一點相吻合。可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理由讓他這麼做。
不想讓我出院?不想讓我回公司?
為什麼呢……
表麵上,我跟甄歌說,我沒什麼思路,回去再仔細想想,如果想起來了會告訴她。實際上卻打算回去之後直接去找安嘉寧,開門見山地問個清楚。
剛好今天是周六,安嘉寧不上班,這會兒應該在家呢。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我到家後才發現,才9點多,本來應該沒什麼安排的安嘉寧,竟然也出門了。
叫二白撥通他的電話,我強忍著心率的狂飆,佯裝鎮定地問:“出去啦?”
“嗯。”安嘉寧應了一聲,沒說自己去了哪裏在做什麼。
我隻好繼續硬著頭皮問:“幹嘛去了呀,有事嗎?”
“來公司加個班。”他淡淡道。
我吃了一驚,不是吧,他辦事效率這麼高,還需要加班嗎,昨天晚上陪我一起加班的時候不是還說自己手頭沒什麼要忙的活兒來著麼……不由脫口而出,“為啥要加班?”
安嘉寧沉默了一下,才答:“有個部門經理的臨時會議,今天早上你走了之後我才接到通知的,就沒跟你說。”
“哦,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既然這樣的話,我覺得還是不要在電話裏問他芯片的事了,等他開完會,忙好手頭的事再說。
“可能要晚上了吧,如果不回去吃飯的話我會告訴你的,不好意思,我得先掛了。”他說著,沒等我說句好的再見,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我半晌迷茫,發了一會兒呆之後,起身收拾東西,想著既然如此,不如我也去加個班好了,反正自己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周末來公司的人不多,卻也不算太少,大門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刷卡入內的時候,我順嘴問了前台一句,“今天經理們在哪裏開會啊?”
前台查都沒查,抬頭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反問:“今天經理們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