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厲白……
粉白色調的房間內一個穿著灰色睡衣皮膚呈不正常白色的少女腦中正第十三遍響起這句毫無意義的話。
她躺在粉色的床單上活像是條死魚,沒記錯的話這是她非必要不出門的第八天。
大夏天的搞得皮膚都比別人白不少。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翻個身向肌肉組織證明自己還活著時房門卻毫無征兆的被一把推開。
“小白,吃飯。”
“哦。”
好吧,不用翻了。
厲白慢慢蛄蛹到床邊,母親的喊聲又一次從門外傳來。
“快點!再不來不要吃了!”
“來了!”
厲白這才強打精神下了床一邊回應母親一邊硬扛熬夜遺留的眩暈感往客廳走。
餐桌上,父母的交談聲像亂飛的石子一樣敲擊著厲白的頭顱。
莫名的煩躁在厲白的心頭快速蔓延,為了平息這種煩躁她給自己的大腦換了個話題。
我為什麼叫厲白?
好吧,依舊沒什麼意義。
無所謂,先想著吧。
立白,洗潔精的一種。
但厲白不是。
厲白知道的不多,但她知道的是父親的一生受爺爺奶奶影響一事無成,工作是趕上國家福利拿的鐵飯碗,雖說薪資不高但最起碼生活有了保障。
厲白出生後被別人決定了一生的父親終於有了一件為數不多可以自己決定的事——女兒的名字。
他對自己的人生心有不甘,無論是自由,經濟還是才華,所以他給女兒取了一個和那位自由的詩仙近似的名字。
許是湊巧,厲白寫了一手好文章,也靠著寫小說賺了點小錢。
可厲白不會寫詩。
寫小說的錢在厲白看來遠遠不夠,在她眼裏她的家庭雖然不貧困但對於她來說一點都不富裕。
後來她才懂,在她心中不富裕的何止是物質,更是精神。
父親希望她做李白,可厲父不是李父,厲白做不了李白。
“小白,明天你生日,禮物給過了。”為了趕去上班母親很快就吃完了飯,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對臥室門另一側坐在客廳的厲白和厲父說“厲海,你記得把碗洗了。”
“好的。”
直到母親出門厲白的思緒還一直停留在“明天她生日”這個事情上。
哦,又一年過去了,還是沒賺幾分。
至於母親說的禮物,40塊錢。
厲白挺喜歡的,雖然她想要禮物。
沒關係,有錢能使她推磨。
吃完飯,父親去洗碗,厲白回到房間從手機中挑了部動漫按開播放鍵,自己則伏於案上開始和因為靈感缺失而好幾天沒動筆的小說較真。
作為一個想要靠著寫書出名賺錢的學生,厲白擁有的靈感來源就和她的名字一樣一片空白。
她清楚這絕對不行。
可父母上班忙,又不可能讓她一個未成年獨自旅行,所以厲白對於“景色”的定義隻停留在屏幕上。
曾經厲白也想過靠社交來拓寬自己的認知,不過她沒什麼存款可以用來外出活動,菜的摳腳的遊戲技術和匱乏語言表達能力也杜絕了她有可以遙遙牽掛的網友的可能。
無所謂,姐無限樂觀
她如此寬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