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旭日東升,吉州州試開始(但直到開考的那一刻,我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剛正不阿的張大人會有這樣的為官之道?州考的題目是《為官之道》,難道還不足以表達天子的求賢若渴?我的心動了...)天祥稍加思索、洋洋灑灑、一氣嗬成主考官是陳宜中,副主考是張世傑張世傑特別留意天祥的卷宗,生怕他寫出什麼出格的話激怒陳宜中,惹來殺身之禍!然而他找了半天也未曾找到,心中一慌:莫不是已被陳宜中拿走?陳宜中也在留意天祥的卷宗,文天祥鄉試第一的名氣早已傳到董宋臣的耳中,董宋臣派陳宜中來吉州的目的便是暗中拉攏文天祥。豈知當他拿到天祥的卷宗時,頓時氣炸了肺!仿佛是文天祥的文章字字針對與他一樣:“如此大逆不道、藐視皇威、膽大包天之人怎可步入朝堂?這種人遲早會成為我的絆腳石!”盛怒之下,陳宜中將董宋臣的命令拋之腦後,對文天祥起了殺心。此時張世傑前來“張大人你來得正好,看看這份卷宗!”陳宜中急於將自己的憤怒與別人分享張世傑大體讀了一遍,心中已有了定數。怪不得陳宜中會發如此大的火,文天祥的為官之道字字與陳宜中等輩背道而馳,且毫不留情麵的將董宋臣之黨稱之為國之蛀蟲、國之敗類!連張世傑都覺得大快人心,張世傑的臉上浮出了笑意。“張大人、張大人!”陳宜中後悔了剛才的舉措,心中著了慌“哦?陳大人!”“張大人,你覺得這文章?...”陳宜中小小心翼翼的問“下官以為不過是年輕氣盛、不諳世故的孩子寫下的幾句給狂悖之言嘛!”“年輕氣盛?他小小年紀便如此盛氣淩人、任意妄為!在他眼了還有沒有皇威聖顏?聖上命我全權處理吉州選材一事,本官絕不會錯失一位人才!也絕不姑息有損天下讀書之人風範的敗類!”張世傑見他那副看似冠冕堂皇,實則顛倒黑白的醜惡嘴臉,心中一陣惡心難過...‘他不過是董宋臣的一條狗!如今皇上不明忠奸、不辨黑白,對董宋臣言聽計從,朝堂早已是董宋臣的朝堂了!文天祥不明真相、不知局勢,似初生牛犢不怕虎般直言不諱,怎不讓陳宜中將其視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再多言以相激非但救不了天祥,反而讓他的處境更加危險!反倒不如盡快進京請益王提前商議應對之策,但是陳宜中如在吉州便對天祥下手,就算在京議出對策也是於事無補。這文天祥與追月公主的關係倒是不一般,她一定有辦法!’注意打定後,張世傑便來找追月,把他的想法毫無保留地告訴她。追月聽罷很快冷靜下來:“張大人,你速速進京與王兄商議應對之策!我留下,趕十八殿試前進京!”“如此甚好,公主保重!”...天祥正在吉州學宮的祠廟之中(聽父親講,這裏豎立著同鄉歐陽修、楊邦懿、胡銓的遺像!我一直想來看看的:歐陽修是我最敬佩的前輩;楊邦懿被金兵俘虜後以死明誌、慘被殺害;而胡銓上疏請斬秦檜觸怒聖顏,被貶邊地二十年,孝宗即位後才被啟用。他們的事跡深深地感染著我,我暗暗下定決心,在先賢麵前起誓:南方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覺不允許它任蒙古鐵騎踐踏!我一定要保護好這裏的每一寸土地,哪怕是死,我也絕不退縮!後來的事實證明了我有多傻,不過是年少癡狂、不過是一時的熱血沸騰,我卻傻傻的堅守了一輩子,整整一輩子!)天祥沉浸在自己的誌向中,未曾想到危險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很快官兵便找到了這裏,不容分說便將天祥帶走待追月找到這裏時已是人去廟空,正欲失望離開之際,卻見地上有很多混亂的腳印,她猜出了七八分,便朝天牢趕去天祥在天牢苦苦思索,很快他想起了張世傑的話來...入夜,追月牽馬來到了天牢,打昏牢頭闖了進去天祥聽到動靜,探身望見了追月的身影“公主你怎麼來了?”追月一刀砍斷牢門的鎖,踢開牢門,拉過天祥的手便跑“跟我走!”“為什麼?”“少廢話,出去再說!”正說話間,獄卒們都聞聲趕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追月麵無懼色,沉著應戰!天祥見追月這樣保護著自己,便也出了手,兩人配合默契,很快便打出重圍、逃出天牢,上馬絕塵而去...待陳宜中帶人來到天牢想對天祥下手時才發現牢內一片狼藉,文天祥早已不知去向...陳宜中心中一陣發慌:要是文天祥逃到京城怎麼辦?必須搶他一步趕往京師向董相求救!於是他也趁夜出發了...“祥!我們不必急著趕回京師,就算回到京師,董宋臣也不見得會放過你。我們趕殿試回去就行了!”追月見天祥放慢了腳步,便趁機下了馬“嗬!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就稀裏糊塗的跟你跑了!”追月被天祥委屈的表情逗樂了,撲哧笑出了聲:“傻小子!陳宜中會對你下手的,我若不救你,你就等著做他的刀下鬼吧!”“胡說!他對我下手?”天祥嘴上倔強,心中卻十分感激追月,便也隨她下了馬“噓!有人來了!”追月拉天祥躲到路邊的草叢裏陳宜中領著隊伍朝這邊趕來,他依稀看到路邊草叢中有馬和人的影子,卻因為急著趕路沒太在意。再加上夜裏月光暗淡,不好辨認,也就沒留意。叮囑車夫快些趕路,便放下了轎簾追月和天祥等陳宜中的馬車及馬車後的隊伍消失在路的拐彎處,才放心出來“這回信我了吧?”追月得意地歪歪頭,露出姣好的麵容,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可愛“信!豈敢不信啊!”天祥差一點被迷住了,連忙轉移了話題:“寫封信給家裏報個平安吧!出了這麼大的事,爹知道了一定會擔心的!”蘭溪村,夕陽正濃文潤清在院中沐浴著夕陽,元庭剛滿兩歲,在文潤清的照看下玩耍懷山拿著藥和一封信進了院子:“爹,哥哥的事我打聽了,虛驚一場。你瞧,哥哥的信!”懷山將信遞給父親:“爹,孩子們剛散學,鄰村的王嬸又沒來接豆豆,我送她回家了,順道抓了點藥回來。耽誤了飯時,餓壞了吧?我這就去做,等著啊,很快的!”“懷山啊!都是爹誤了你啊!”“爹!你怎麼老惦著著話呢?我沒事,留在爹身邊挺好的。我不是和哥哥說好了他盡忠我盡孝嘛!”懷山一邊在廚房忙,一邊與在院中的父親拉家常:“爹!我想過了,你的病老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咱家的境況你也知道,我白天得教書走不開,我想啊!晚上到恩師那借幾本有關你病的醫書,自個研究研究,你說好不好?待再過些時候啊,我會趁著春忙到山上采藥,也省些藥費不是?隻是得麻煩你多照看著點元庭了!”“唉!這孩子,好、好、好,都聽你的行了吧!”文潤清笑了:“懷山哪!爹跟你商量件事,你呀!也該尋個親了,好有個人幫襯著,你也不用操那麼多的心了!整天的忙,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爹!長幼有序,哥哥不是也還沒成家嘛!再等等,不忙!”懷山一邊炒菜一邊回答,卻不知為何腦海裏閃過若藜的笑顏,所以文潤請接下來絮絮叨叨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是啊!等你哥哥回來,便叫他與若藜成親!到時候啊,你就踏踏實實的跟著也尋個親事!”天祥和追月錯過了客棧,便來到了樹林天漸漸暗淡下來天祥領著追月來到了附近的山洞裏,山洞裏盡是草垛“我說廬陵才子,你怎麼會知道這種地方啊?”“兩年前我和元慶曾在這裏躲過,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就在這,元慶孩子似的躲在我懷裏哭了!你知道他受了多大的打擊與委屈?他曾是那樣的開朗,那樣的堅強!”“嗬!虧你還是他的好兄弟呢!怎麼就不會相信他呢?是你說他開朗、說他堅強的,那他就一定會生活的很好不是嗎?”“你說的我都懂,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