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蘇陽正在家裏吃飯,外麵下著大雪,突然接到發小“一盒煙”(此人出門隻帶一盒煙故得名)的電話,“一盒煙”電話裏驚慌的對蘇陽說:“快來救救我吧!我丈母娘家人等會過來打我了,你快來吧!”:
“啊!?不是,他,怎麼回事啊!?”蘇陽聽得雲裏霧裏納悶的問。
“我和俺媳婦打架了剛才,他打電話叫他家人來打我了,你快點來吧!”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蘇陽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這個需要“救命”的發小兒從小性格就非常自閉,而且特摳門,這十幾年間很少聯係,平時最多見個麵打個招呼聊兩句,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讓蘇陽很是猶豫,下這大雪天去還是不去……如果不去吧?畢竟是發小,想想兩家父母以往的關係,不管不行。去吧?!自己一個人去人單勢孤,萬一對方人多勢眾,自己拉不住反而當了陪練怎麼辦?蘇陽思來想去便給康衛國打了個電話,叫上他一起,不巧康衛國電話關機,於是蘇陽心一橫,索性一個人去了。蘇陽心想這“和稀泥”的本事他還是有的,再說打來打去都是一家人,能下多大毒手,於是冒雪出門。
十幾分鍾後蘇陽來到“一盒煙”家門口,大老遠就看到一人,身材魁梧眯著小眼站在樓洞口,雖然下著大雪也知道那便是“一盒煙”,“一盒煙”用那企盼的眼神向蘇陽這邊看,馬上跑過來焦急的對蘇陽說:“你可算來了!”
“這大雪紛飛的什麼情況啊?楊斌!”
“俺媳婦把我照片撕了,然後又罵俺娘,然後我就和她打起來,她打電話叫她那幾個哥來找我的事了,也隻有你才能幫我的忙了,我才給你的電話”。蘇陽看“一盒煙”說話結結巴巴如此慌張,心想這位大哥看來挨打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走吧!進屋再說……”蘇陽讓“一盒煙”去開門。
“一盒煙”陪著蘇陽走進了家門,自從十幾年前“一盒煙”搬了家之後,這還是蘇陽第一次來串門,客廳很小,家裏麵亂糟糟的。蘇陽進了客廳坐下來後,看到“一盒煙”的老婆在對麵坐著,他非常客氣得對“一盒煙”的老婆打呼……
“弟妹啊!不好意思啊!我是楊斌的發小兒,我叫蘇陽,咱們兩家都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我平時一直忙,一直沒有機會來,咱們今天頭一回見,這家裏頭……今天怎麼回事啊?”
“一盒煙”的老婆一看就是一地道的農村人,透著那麼幾分忠厚,人雖稱不上好看,但身材很高大,目測身高最少175公分,身上穿得那叫一寒酸,蘇陽心想“一盒煙”真夠摳門的了,老婆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隻是他老婆嘴腫了,一看便知那是“一盒煙”的“戰績”。“一盒煙”的老婆聽蘇陽說完,就哭哭涕涕的開始訴苦……
“這不是下雪了嘛,我想把家裏新買的被子都換上,結果一翻被子就看見他不知道跟哪個女的拍的照片,打電話問他吱吱唔唔說不出清楚,我能不惱嗎?”
“那也不能罵俺娘吧?!”“一盒煙”馬上理直氣壯的插嘴說道。
“你先別說話,哪個女的遇到這種事都會惱,何況你還說不清楚,總之是你不對,打老婆更不對!”蘇陽馬上打住“一盒煙”的話。
“弟妹啊,楊斌我太了解他了,最簡單的事,他要真出去和哪個女的怎麼樣,那不也得多少花點錢嗎?他那勁頭舍得嗎?你想想對不對,再說他那嘴天生就笨,我從來就沒聽他說過什麼好聽的話,所以你別太生氣,當然了他打你更不對。”
“一盒煙”老婆會心的點了點頭,蘇陽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一盒煙”臉色馬上就變了,蘇陽就感覺到丈母娘家的人要來了……
“一盒煙”的老婆去開門,門還沒開就聽到怒吼聲:“姑!他在哪兒了?今天非拾掇他!”然後衝進來一高一矮兩個操著豫東口音的小夥子,兩個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臉上怒氣衝天,進來就拽著“一盒煙”就往門外拖,嘴裏還喊:“敢打俺姑,今天非收拾你不中,走!去門口。”
“夥計!有事好好說,至於嘛!再怎麼說一也是家人啊……”蘇陽馬上拉著他們勸阻。
“別給我這夥計夥計的,今天誰都不認,打俺姑就是不中,這都不是第一回了,說啥也不中。”矮個小夥惡狠狠看著蘇陽說道。兩個小夥霸氣十足的把“一盒煙”拖到了門口。
被拖到門口的“一盒煙”滿臉通紅,那表情隻能用恐慌去兩個字去形容了,結結巴巴的對蘇陽說:“蘇陽,蘇陽,快說說唄!快說說唄!”
此時蘇陽眼前浮現出電視劇裏我黨槍斃叛徒,叛徒求饒的情景,不由得暗自好笑。然而蘇陽越是勸越是拉,這倆個小夥越是來勁,蘇陽一看這情形,明白了,這是一對兒人來瘋啊!然後蘇陽一笑……
“那好,你們打吧!照死裏打!隻要覺得當著我這外人的麵打你姑夫好看,你們就使勁打,我就當熱鬧看了,順便讓街坊鄰居也開開眼,大中午頭的,下這麼大的雪還有好戲看,以後你姑也在人前也風光啊!”
說到這,兩個小夥開始猶豫,“一盒煙”的老婆拉著她倆個侄子:“有事在家說吧!……”
“就是啊!先回屋坐著,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一家人有啥事不能說啊?打你姑夫容易,但是你們得想想,以後你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蘇陽趁熱打鐵。
這倆小夥聽完就放開了“一盒煙”,蘇陽招呼”一盒煙”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他老婆和倆個侄子還有蘇陽分別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盒煙”自己挨著蘇陽坐在了客廳中間的小凳子上,那情形真像審訊犯人,蘇陽心裏又一次暗自好笑……
“今天不在外麵打你,現在給俺姑跪這,自己扇臉!啥時候俺姑滿意了啥時候再說!現在給我跪這!”矮個小夥不依不饒的指著“一盒煙”的鼻子,而“一盒煙”無奈又無助的看著蘇陽,不敢說話。
“楊斌,說說吧,當著人家侄子的麵,說說今天為啥打人?”蘇陽心想這樣不行,必須換個頻道,轉移話題。
“就……就……就是因為照片,那是我同事一起出差照了幾張,她回來就打電話問我,我那會正上班忙著呢!結果她在家又和俺娘吵,然後我到家說翻了,就打開了,就這!”
“他說同事一幫人出差,那為啥隻有他們倆的照片?我能不生氣嗎?跟著他過了這幾年,過得窩窩囊囊的,他還在外麵不老實。”他老婆說道。
“弟妹啊,剛才我都說過了,楊斌不會,就算他有那心,他也沒那膽,有那膽他也不會舍得花那個錢,最多是心裏麵想想,還不敢給你說。我也看了,你們倆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我來了,那就好好說說,楊斌身上毛病太多,我很了解,他這人有點沒心沒肺,還天天覺得別人對不起他,小肚雞腸。但有一條,人不壞,除了摳門點兒……”蘇陽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