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萍咬著麵包,丟下報紙,抓起一側升滿牛奶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道:“拍得不錯。”
薛娜一邊啃雞蛋一邊抬頭瞟了報紙一眼,撇嘴道:“他還不是那樣,醜死了!”
心萍端著自己的盤子站起身來,道:“我說的是我。”又不是你家小霖子。
說著,還好心地指了指給薛大小姐看。指完便托著自己的空盤子轉身走向廚房。
薛娜順著手指一看,乖乖,在報紙頭版碩大的照片的左下角,有個身穿潔白拖地裙的女子背影,正從一側的小門出去。
這麼小都被她找到了,除了當事人誰知道那個背影是誰的啊?
薛娜翻了翻白眼,嘴裏嘖嘖地歎息著,心萍果然被自己帶壞了,自戀起來都這麼像她啊!
臨出門前心萍對著窩在沙發上看喜劇看得津津有味的薛大小姐道:“李總如果問起來……”
“就說我死了!”她沒好氣地答著。
心萍挑挑眉,換了鞋徑自出門。
人家小兩口的事情,還是少摻和的好。現在好了,管不是,不管也不是。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下了樓,轉彎,有個人影靠在一側的牆邊。見到心萍靠近,忙不迭地迎上去。
還不等他開口,心萍道:“她說她死了。”
說完還攤攤手,一副“施主,我已盡力,你節哀順變吧”的表情。
瑾軒臉一跨,拉住她的手,臉直接搭在她的肩膀上,“心萍,你不可憐李爍霖那家夥也就罷了,你心疼心疼我,成麼?”
心萍看著他委屈的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也是,他們兩口子發神經,憑什麼要咱倆跟著受苦受難啊?”
聞言,瑾軒忙不迭地點頭。
就是就是!
“跑了新娘他李爍霖也不急嘛,既然皇上不急,你急個什麼勁兒?天天來我家樓下報道,還真是‘兄弟情深’啊!”
瑾軒抬起頭,道:“誰說我是為了他倆的事才天天過來的?”
心萍側頭看他。
“我是為了你過來的好不好?是你自己一開口就說薛娜怎樣怎樣,李爍霖沒戲什麼的。我都沒有開口問過……”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見長嘛!
哦哦,還怪她會錯意了啊。她挑眉,心想,跟我玩這一招,嘖嘖,瑾軒童鞋,你還早這呢!
心萍狡黠地一笑,點頭道:“恩,冤枉你了,親愛的!”長臂一身,勾過他的脖子,主動親了親他的臉頰,“從此以後他倆愛咋地咋地,咱倆不聞不問了,OK?”
OK?
當然不OK了,回頭表哥非砍死他不可?!
可是……
看著心萍的眼睛,瑾軒隻好苦哈哈地應道:“額,好……好。”好好珍惜生命,因為一會兒回去不一定能活著出來了~唉~
心萍心裏暗笑不已。
這笨蛋,還真是“單純”!輕而易舉搞定!
笑著挽了他的手,一路走一路說笑。就是不提薛娜一個字。
說到落跑新娘和我們的“落魄新郎”倒也是奇怪的一對。
一般逃婚的人,誰不是一早就飛去了天涯海角,恨不得從此人間蒸發了。
而被落在婚禮上的那個,若不是恨得咬牙切齒發誓賭咒地老死不相往來了,便是追愛到天涯,用真心誠意換回愛人。
他們倒好。落跑新娘大搖大擺地賴在伸手即觸的好友房裏看電視吃薯片,落魄新郎呢,則是在窩在表弟家裏“黯然神傷”,就是不去主動找。
他們到底是想怎樣啊?
難不成要別人把他們硬拉在一起才罷休嗎?
反正心萍跟瑾軒暫時不會去拉他們,這種“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兒心萍向來不愛管,自然也不會讓瑾軒管嘍。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事。但感情的事,外人怎麼插手呢?怎麼插手都是錯。
瑾軒本以為既然心萍已經通過母親王思霞那一關了,那麼父親那兒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誰會想到事情竟會與想象的差那麼多。
瑾軒的父親嚴肅是國際權威的神經外科專家,大部分時間都在各國之間飛來飛去,不是受邀前去研究罕見病例,便是去參加研討會。他與父親見麵很少,但是心裏卻是對父親無比的崇敬。父親人如其名,總是一副很嚴肅的神情。也許真的有些職業病的原因吧,連瑾軒都鮮少見到父親的笑顏。父親總是對他說,為人處事不可隨意馬虎,尤其是做醫生的,手裏掌控著別人的生命,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認真對待才行。所以瑾軒受父親影響,從小也是不苟言笑的。後來在表哥李爍霖和陸天佑的影響下,才漸漸活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