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善人離去之後,我和阿善再度回歸到了那無聊的生活之中。每日裏,要麼百無聊賴地去找孟婆閑聊,聽她講述那些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要麼就來到後院的竹林裏,一根一根地數著竹子,仿佛在這單調的舉動中尋找著某種慰藉。然而,這樣的生活終究太過平淡,我們也會時不時地主動出擊,去尋找那些有緣之人。
我們倆靜靜地站在忘川河旁,凝望著河裏麵那些掙紮的鬼魂。忘川河水滔滔,那一個個痛苦掙紮的身影,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生前的種種罪孽與不甘。我們仔細地觀察著他們,試圖從他們的眼神、表情和動作中尋找他們心中的那一絲善念。因為我們知道,哪怕隻有一絲善念,也可能成為他們靈魂救贖的關鍵,也可能為他們帶來新的希望和轉機。我們就這樣站在那裏,任由那忘川河的氣息撲麵而來,心中懷揣著對每一個靈魂的期許。
連續在忘川河邊觀察了數日,我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驚喜地發現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白光。這白光,我認得,那是善念的象征。我急忙叫阿善過來看,他過來後,也清晰地看到了那絲微弱的白光。然而,令人困惑的是,這散發著善念之光的魂魄卻深陷在河中,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上岸。我滿心疑惑,實在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思來想去,我決定去問問孟婆。
我快步來到孟婆麵前,恭敬地問道:“婆婆,心存善念的人為何還會掉入忘川河呢?”
孟婆微微皺起眉頭,看著我,篤定地說:“怎麼會呢,心中有善之人,其靈魂會自然飄起來,不會沉下去的。定是你這小妮子看錯了。”
孟婆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但我心中的疑惑卻並未因此而消散。我回想起那抹微弱的白光,堅信自己並沒有看錯,可為何這善念之魂會被困在忘川河中呢?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我轉頭叫來阿善,讓他幫著孟婆煮湯,隨後便帶著孟婆一同前往忘川河去查看那抹曾被我發現的白光。我們匆匆來到忘川河邊,我急切地指著之前看到白光的位置,然而,此刻那裏卻什麼都沒有了。那原本微弱的白光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滿心疑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眼花了。難道那抹白光隻是我的幻覺?可是,當時我明明看得那麼真切,阿善也看到了呀。我站在河邊,望著滔滔的忘川河水,心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
一連幾日過去了,那抹神秘的白光始終沒有再出現。然而,對於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忘記,它就像一顆深埋在我心中的種子,時刻牽動著我的思緒。隻要一有空閑,我便會迫不及待地跑到忘川河邊去查看。我懷著滿心的期待,仔細地掃視著河麵,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期望著那抹白光能夠再次出現。
每一次來到河邊,我的心情都既緊張又興奮,仿佛在等待著一個奇跡的降臨。盡管一次次地失望而歸,但我心中的那份執著卻從未減弱。我堅信,那抹白光終有一天會再次出現,為我解開心中的謎團。
這天,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地落在地上。我和阿善正在後院中嚐試編竹筐,可不知為何,總是編不好。我們反複地擺弄著手中的竹條,一遍又一遍地嚐試著,卻似乎總是不得要領。那些竹條在我們手中時而鬆散,時而扭曲,怎麼也無法形成一個規整的竹筐。
就在我們全神貫注地與竹筐“較勁”的時候,忽然聽到前廳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我的心中一動,暗自猜測可能是有人來了。我們趕緊放下手中還未成形的竹筐,匆匆忙忙地向前廳走去。
當我們推開門出去一看,前廳赫然站著一個極為奇怪的女人。她的衣著與常人截然不同,那身衣服甚是奇特,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麵。她的頭發短得出奇,而且還是鮮豔的紅色,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醒目。再看她腳上的鞋,竟然能清楚地看到腳趾頭,這在我們所熟悉的服飾中是從未見過的模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與困惑,仿佛一個迷失在這陌生世界裏的孩子,找不到方向,充滿了無助。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氛圍,讓人不由自主地對她的身份和來意充滿了強烈的好奇,仿佛她是從另一個未知的時空誤闖而來。
雖然之前的董善人也是衣衫襤褸、不修邊幅,一副落魄的模樣。然而,與麵前的這女子卻有著天壤之別。董善人更多的是曆經滄桑後的疲憊與無奈,他的穿著雖破舊但仍有著那個時代的特征。可麵前的這女子,她的裝束實在是太過奇特,完全超出了我們所認知的範疇。
阿善也看到了這女子的奇怪裝束,他悄悄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看來這也是個可憐人呐。”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仿佛在為這個女子的遭遇感到同情。或許在阿善看來,這女子的奇異打扮背後,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故事。她就像一個迷失的靈魂,突然闖入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不知該何去何從。而她那迷茫的眼神和獨特的裝扮,也讓我們對她的身世充滿了好奇與猜測。
這女子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我與阿善,眼中同樣露出好奇的神情。她微微歪著頭,眼神中滿是疑惑,輕聲問道:“你們是誰呀?這裏就是死後的世界嗎?”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迷茫與不確定。接著,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我的身上,又問道:“你就是孟婆嗎?原來是這麼年輕的啊?”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仿佛沒想到傳說中的孟婆會是如此模樣。
隨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切地說道:“孟婆湯呢?我嚐嚐看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