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死了嗎?”
茉崔蒂已經無法將這句話視為偶然,它同時從兩個人的嘴裏說了出來,那麼就一定有其必然性。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特斯丁或者那個衛兵見到過一個跟自己的容貌相差無幾的人,並且那個人死掉了,而且很大程度上是被他們親眼見證死亡的。
與自己的容貌相差無幾之人,茉崔蒂隻能想到她的母親瑪維。
雖然在劍都城的時候飽經風霜,瑪維容姿已老。但她卻是名副其實的暗夜精靈公主,有了從家裏寄來的那張“葉卡”裏的錢後,隻需稍加打扮,便能重葆青春。並且瑪維離開劍都城後所去的地方,恰好正是與卡爾與尤因首次相遇的雷斯頓城。
想到這裏,茉崔蒂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倏然間握緊了拳頭,眼神兀自凶狠了起來,因為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的話,瑪維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
待那特斯丁出來後,一定要向他問個清楚!
望著那門,茉崔蒂這麼想著。
興許是這一瞬的她過於激動,以至於連身後什麼時候多了一人也沒有發覺。
“茉崔蒂?”
聽到自己的名字,茉崔蒂回頭一看,臉上瞬間寫滿啞然,脫口而出道:“阿茲瑞斯?”
站在她身後的,正是自攻下“惡魔堡”後,消失了一段時間不知所蹤的長矛手阿茲瑞斯。
阿茲瑞斯沉著眉頭道:“你怎麼在這裏?”
茉崔蒂默然半響,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昔日同學,發現他的氣質似乎變化了好多,眉宇間沒有在“天罡”時那逍遙灑脫的模樣,而是被世事的無常與惆悵籠罩了個幹淨。
但茉崔蒂著急於自己的心事,也沒有心情去管阿茲瑞斯的變化,於是便把自己方才的經曆悉數吐露。阿茲瑞斯細細聆聽後,卻是忽然間掛上了冷笑。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等特斯丁了。”阿茲瑞斯冷冷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感覺他絕非善類。”
“惡魔堡之役打響的時候,所有的師團長都在‘哈肯要塞’承受來自天災的師團長的壓力。唯有他待在雷斯頓城,托詞‘身體不適’。如果他作為師團長能前來‘惡魔堡’支援的話,事情絕不會發展到如今的這個地步!”說到這個地方,阿茲瑞斯忽然咬牙切齒起來,“況且他可是雷斯頓城主之子,雷斯頓的總指揮官、就你說的情況而言,你母親的生死很可能就與他本人相關。”
阿茲瑞斯的眼神忽然溫柔了下來,拍了拍茉崔蒂的肩膀:“所以我奉勸你,最好還是自己去雷斯頓城查尋事情的真相吧。”
這一席話聽來,茉崔蒂覺得阿茲瑞斯說的不無道理。而且她當局者迷,正需要這麼一個指路明燈,當即點頭道:“嗯。”
事不宜遲,心中牽掛瑪維安慰的茉崔蒂轉身便去。但步至中途的時候,她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一望,卻發現阿茲瑞斯已消失在了那裏。
阿茲瑞斯……是來幹什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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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請大家各自發表一下意見,這次他們……又是在故弄什麼玄虛呢?”艾紮洛輕輕敲著十餘米的長桌,緩緩問道。
“誰知道呢,他們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撼地神牛”瑞格道。
“反正肯定不像是在幹什麼好事情就對了!”傑拉考雙腳放在桌上道。
“諸位,還請提出一點有建設性的話題。”普瑞斯特輕咳道。
會議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實在也說不出什麼又建設性的意見。因為缺少材料,所以事情本來就很難分析。他們根本不清楚天災軍團在打什麼主意,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線索,所以當然也沒有話題可以起口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特斯丁忽然道:“作為後生晚輩,我倒是覺得咱們不妨這麼想。在不知道天災軍團意欲何為的情況下,我們能做什麼,是就此待命呢,還是主動出擊呢?”
艾紮洛搖頭道:“不可能主動出擊。沒有‘軍團長’的我們能在‘幽鬼’墨丘利麵前堅守這麼久,全屏障這‘哈肯要塞’的地利。如果出去了打平原戰和遭遇戰,我們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特斯丁笑道:“那不就得出結論了嗎?既然無論如何都無法脫離這‘哈肯要塞’的龜殼,天災軍團在幹什麼事情對於我們而言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幹還是不幹跟我們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