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還下著雨呢。
可是,她也想不了那麼多,心裏惦記著裏麵的慕容九,忙轉身飛奔進了暖閣。
“娘娘,你沒事吧?”
慕容九依舊靠在角落,薄被包裹下的她看起來那麼的纖弱。
冬兒鼻子一酸,忙上前,伸手輕輕的拉了拉被子,“娘娘,您沒事吧?皇上走了。”
慕容九身未動,頭未抬,隻是悶悶的哼了聲,“嗯。”
“那……受傷了嗎?讓冬兒看看好嗎?”
慕容九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異常,似乎每說一句話,喉嚨都澀痛不已。
“冬兒,幫我備點熱水吧。”
“哦。”冬兒應了聲,忙去準備。
不一會兒,熱水備好了,屏風後麵的浴桶內輕輕的繚繞升騰著水汽,如薄霧一般輕盈飄渺。
“你先出去,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不想再讓人看到她此刻的樣子了。
“哦。”冬兒擔憂的望了她一眼,遲疑的往外走去,又回頭望了她一眼,“娘娘,冬兒就在外麵,有事了就喊冬兒一聲。”
“嗯。”慕容九點點頭。
直到冬兒出去,直到那聲珠簾落下,慕容九才緩緩的扯下了身上的薄被,扯下了那唯一給自己遮蔽恥辱的保護。
胸前,衣衫盡毀,白皙的肌膚上點點青紫於痕,右邊的肩胛處,霍然印著深深的牙印,觸目驚心。
她不再看一眼,而是無力的起身下榻,穿上鞋子,剛沒走兩步,突然,雙腿一軟,整個人就癱坐到了地上。
剛才,她是用盡了全力,以至於現在她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在冰涼的地上坐了良久,她方慢慢的試著用雙手撐住身體,艱難的爬了起來。
隨後,拖著一身的狼狽與疲倦,向屏風後麵走去。水,還是熱的,她褪盡了已經不夠完整的衣衫,走進散發著熱氣的浴桶內,緩緩坐下,一直將自己向下沉去,直到……溫水漫過頭頂。
很快,昏暗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胸腔處被壓抑的悶悶的痛,她這才感覺出自己原來還是活著的。
猛然,衝出水麵,烏黑的長發甩出一竄晶瑩的水珠,蒼白的麵上一片濕漉漉的,她隨手抹了一把,感覺好多了。
將自己洗淨之後,慕容九披上了幹淨的衣服,走到屏風外的梳妝台前。
菱花銅鏡裏,女子麵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有些腫,眼眶裏泛著紅色的血絲,似泣血了一般。
“嗬,這下真的成了核桃眼了。”她淒清一笑,隨手拿起木梳,對著鏡子一下一下慢條斯理的梳理自己的發。
梳好之後,又打開了梳妝盒,那裏裝著各式的胭脂和水粉,隻是,她從來沒用過,也不知道哪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