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兒,放棄吧!
這是娘親最後的遺言。
不,他不會放棄。
前些日子,無空大師突然推算到,這隻鳳隔了三百年後已然再次出現,並且就在中原,所以,他才暗地裏親自來尋。
隻是,試了幾次全都無功而返,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卻不料,路遇大雨,在這破廟之中,竟然遇到了她。
當她那傾世風華的清雅之態陷入眼簾之時,他便認定了是她。
那隻隻認主人的火鳳手鐲,竟然真的如料想中的一樣戴在了她手上。
慕容九看著他異常認真的神色,隻得點頭,“好。”
她向來不喜什麼首飾之類,不過,這鐲子特別的很,她的確很喜歡。
得到了她肯定的答複,拓跋野冷峻的麵上方露出一絲暖暖的笑意,就連那臉上的疤痕也淺淡了許多。
隻是,慕容九心內疑惑,如此完美的一張臉,竟會落得這樣的一條疤痕?那疤痕從眼瞼以下一直蜿蜒到了耳垂,隻差一點就傷到眼睛了,是誰?誰這樣狠心竟然來了這麼一刀?拓跋野見她神情疑惑,玩味的笑了笑,“慕容公子似乎對在下也很感興趣?”
“哦。”慕容九一愣,忙幹笑道,“抱歉,在下隻是覺得……哦,其實也沒什麼。”
“你一定是覺得在下臉上的疤難看吧?嚇著你了沒有?”拓跋野似乎很不在意的笑道,隻是,紫色眸底一閃而逝的痛楚出賣了他的心思。
“不,沒有。”慕容九當即搖頭,“隻是,覺得可惜了,但,你別多心,並不影響的。”
“沒有嚇著就好。”拓跋野勾了勾唇,一麵又道,“慕容公子明日不是要趕路嗎?那就早點歇著吧。”
“嗯。”能走了嗎?慕容九終於鬆了一口氣,自己爬起身來,禮貌的對他點點頭,“晚安。”
然而,四下一掃,卻發現,耶,奴兒她們呢?怎麼都不見了?
乖乖,她還真不是一般的粗心大意呢,連那麼幾個大活人在眼前憑空消失了也沒注意。
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拓跋野道,“她們早去歇息了,不必擔心。”
“歇息?可是這裏除了這間破廟還有別的去處嗎?”慕容九詫異。
“這個你無須擔心,明日一早,你的隨從自會來接你。”拓跋野說,一麵又躺下,自顧自舒適的歪在了榻上。
慕容九眨了眨眼,也罷,這個人看起來也不像強盜,怕他做什麼?
再說,他若有心真的要對付她,隻怕早就得手了,何必玩這些彎彎繞呢?
於是,慕容九也沒多想,便找了一處幹淨的角落,蜷縮了身子,閉上了眼睛,安心的睡覺。
第二天一早,明媚的陽光透過淺色帷幔絲絲縷縷的照了進來,慕容九迷糊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霍然躺在了拓跋野之前睡過的榻上。而他,早已不見人影。果然如他所說,兩名隨從已然在門外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