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刻,他還不敢完全確認,他想也許是分開的太久,所以才會產生錯覺。

可是,當他摘掉了她頭上的帽子,大掌探入到她的後腦勺時,他立刻呆住了。

也許,連慕容九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年,她跌進荷花池,這後腦勺的地方被冰塊磕出了一道口子,雖然經年累月,那道印記早已模糊,可是,有一次,他替她擦頭發時,還是發現了,那是一處很小很小的像月牙兒形狀的小凹槽,隻有當他指腹摩挲時,才能感覺出一點點的凹凸。可是,今晚來的慕容九頭上沒有。

這一刻,他猶疑了。當她主動獻吻之時,他躲開了,幾乎是出於本能的。

以往,不用她主動,他都想要將她吻化了,可是,今晚,對於她的主動,他沒有欣喜,卻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厭惡。

怎麼回事?這更加深了他的懷疑,因此,他將她帶到床上,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隻為看她胸前的一朵桃瓣。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慕容九的左胸上有一枚很小的胎記,指甲蓋般大小,粉粉的,像一枚嬌豔欲滴的桃瓣。

以往每一次,他都情不自禁的去吻那枚桃瓣,可是,今夜,在這個女人身上他沒有發現。

他的心頓時涼了,甚至整個身子都如同墜入冰窖之中,一切的一切都向他昭示著,身下的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慕容九。

那麼,這些日子沒有收到回信,此刻,又有假的慕容九過來。

所以,他幾乎能肯定,宮裏的慕容九出事了。

白羽聽聞,當即也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忙將書桌上的一封信交給了軒轅燁。

軒轅燁展信一閱,眉頭頓時皺的更深,幽深的眼底頃刻間已經有了殺氣。

砰的一聲響,驚的慕容九當即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隻發現柳綠神色不好的瞪著自己,胸前的衣衫被盆裏的水濺濕了一大片。“綠兒?”慕容九疑惑的望了她一眼,再掃了一眼窗外,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和煦的風透過窗欞吹了進來,彌漫著清晨的清新。

“奴婢柳綠,奉王爺之命特來伺候王妃的,請問,王妃現在要梳洗嗎?不然水就涼了。”柳綠涼涼的望著慕容九,言語之間充滿了敵意。

“綠兒,你在怪我?”慕容九輕聲一歎。猶記得那日柳綠是怎樣興高采烈的為自己梳妝打扮,能嫁給她心目中的神,拓跋野,這丫頭簡直比自己嫁人還要興奮。可是,最終她還是讓這丫頭失望了。

“怪?”柳綠冷哼一聲,“奴婢不敢。”

縱然她背叛了王爺,給王爺戴了那麼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可是,王爺對她還是那麼好,不僅不計前嫌,甚至比以前更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