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氣的孩子怯生生地看著他,好久才細聲地、忐忑地問他:“你……是我爹嗎?”
他呆住了,心重重地震顫了一下,心驚於這孩子的敏感,也心痛於不能認她的尷尬。
“為什麼會這麼問?”回過神,他牽強地笑著問她。
“因為……”孩子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隻有爹才不會討厭我,才會這樣地抱著我,才會這樣地安慰我。雖然我沒有見過爹,可是我想他一定是這樣的。你——是我爹嗎?”她又問了一次。
他黯下了眼神,柔美的臉上添了幾許苦澀:“我不是,讓你失望了。我必須告訴你,你爹他……已經死了。”他始終沒有承認她的勇氣,隻能說出這樣的謊言。
“為什麼爹會死?”孩子的眼裏有著明顯的淚光及不信。
“因為,他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他輕輕地道。
“為什麼他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他就得死?”
他沉默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我想要爹。”
傷心的哭泣聲讓森藍的心也跟著碎了,他緊緊地抱住了她,不去看她悲傷的眼睛:“不要哭了,你要學著長大,學著成熟。這世上總有很多讓你痛苦的事情,也會有很多讓你傷心的人,不要把他們放在心上,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知道嗎?”
“我……我可以嗎?”
“你當然可以,因為你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孩子。”
那一年,景雪海記得,在她的生命裏,出現了一個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與她一定有著一種很密切的聯係,在後來的歲月裏,她證明了,那個人——其實真的是她的父親。
番外:當雪海有了女兒以後……
很多年以後,獄穀寒和景雪海終於有了他們愛情的結晶,一個可愛的小精靈:梨笑。梨笑長得像父親,性格卻像極了景雪海,三分單純,七分邪氣。
梨笑出生之前,景雪海哀怨連連,她本就像個孩子,如今要她當孩子的娘,她心裏委實鬱抑不已。再則,她也擔心孩子出生以後會奪了獄穀寒對她的愛。那時,獄穀寒隻有一句安慰的話:放心吧,孩子隻是多不嫌多、少不嫌少的小尾巴……獄穀寒對孩子的冷淡態度令景雪海竊喜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