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光滑的木槍,銀白小將的身影浮現腦中,那一道道華麗的動作,挑、掃、刺…精湛的馬術,再也揮之不去,閃過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口舌發幹、渾身血液快要沸騰,唐峰站了起來,拿著木槍不停的在桌邊比劃,盡管是滿懷激情和毅力,可動作依然滑稽別扭,偶爾還傳來幾聲穩不住槍身槍頭碰地的聲音。等激情漸漸消退,血液重回平靜,頓時一陣困意襲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唐峰吹滅了燈慢慢的摸到床邊,才脫掉外衣裹上被子沉沉的睡去…
暖洋洋的陽光從窗戶照進屋內,在地板上灑下一片紅暈,一聲聲狗吠斷斷續續,似乎是起來的晚了公雞急著做完每天的功課,大白天的仍叫個不停,唐峰再次轉個身用被子緊緊的捂住頭,可間隔十幾秒的“吼吼”聲依舊傳入耳中不曾減弱多少,聲音洪亮而略帶怒意,雖然不是那曖昧動作最後延續時的吼叫,可依然擾人心燥,因為那斷斷續續的吼叫中透出一股子激情。
唐峰極不願意的離開被窩,摸索著穿好衣服,樣子還略顯滑稽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他倒是想見見那個吵人睡覺的家夥。
結果站在門前隻看了一眼,哪還有之前的厭煩,靜靜的看著,生怕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這個驚人的畫麵或者說是表演。在他家鄰居的木欄院子裏,一個差不多一米八的魁梧男子,兩手各拎著重達百斤的石墩,或立或蹲,一時兩手在胸前不停上下,一時雙手分立兩邊不斷來回,間或之間偶爾一時怒吼…直到滿汗淋淋時壯漢才停下來回到屋中,唐峰夢遊般回到屋中床上坐下,默默無言。那就是古人打磨力氣麼?他被鎮住了,他感到了一種壓力。鄰居家那位,胳膊比自己大腿都粗,一手百斤能堅持快半個小時,可人家僅僅是一個在曆史無名之人,那名將又該強到何種地步?關羽、張飛、趙雲之類的三國頂尖人物呢?可笑的是別人起早貪黑的打磨力氣還是一個無名之輩,自己懶在床上不起卻還說能在三國中出人頭地,這已經不是現實世界,這是遊戲,這是充滿戰爭殺謬的世界,若沒有點看家本領又如何在以後自保?想到這他頓時感覺一座大山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尤其她那句“三國中的英雄定然是你”讓他難受不已,恐怕這次又得讓她失望了,他們之間還能有幾次失望?他們倆是不是要徹底完了?唐峰抬了下頭,瘋狂的轉著眼珠好讓淚腺大開的眼睛不至於流淚,卻無意中瞥見了那放在床邊的木槍,走過去拿著跟他差不多高的木槍放在胸前,雙手緊緊握住,狠聲道“趙子龍十年修行無人能擋,那我唐峰就學個二十年。”
唐峰調整好心態後,把木槍放回原來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氣,步伐堅定的走出大門鎖好院子,就開始了他今天的功課,熟悉地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練武非一朝一夕,就算要練也得有個好老師,而東漢時局動亂,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了解自己生活的環境、地形非常迫切。於是,唐峰開始在村子裏有計劃的閑逛,看見村民了就上去嘮嗑,聊聊家常問問對方姓氏,久了他卻發現好像村民對他不怎麼喜歡,一般都是愛理不理,有時還能在閃避的眼中看到一絲厭惡。他倒也幹脆,反正自己又不靠他們吃飯,再說了,要想學武藝自己鐵定待不久,就一個人開始專心的勘察地形來,每到一個路口盡量記住每條路的走向,同時暗自數著房屋個數及人口。可村子比他想象中大得太多,村中的深巷小道經常能把他繞暈過去,有時剛往前走幾個路口前麵的某些村道就已經忘記了,他不得不再走一次…
於是唐峰的身影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線,個別人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之後卻接二連三的出現在眼前不禁嚇了一跳,有時候走得累了就停下來歇歇,偶爾碰見小孩還逗一逗。那模樣要是再配上杆旱煙,活脫脫的沒事串門的中年農夫形象。
村子大概有五六百戶,若在加上三代同居的,至少得有兩千五百多人,其中青壯就達到了一千多人,這遠遠超乎唐峰預料。這麼大的一個村莊,在東漢時期非常的不常見。為了減輕玩家的湧入,難道還增加了本地居民人數不成?還有村民的身體素質,凡是見到的都跟他家鄰居一樣手粗腰大,唐峰默默沉思。但他卻不知道,張家村是藍縣一縣最大的村子,遊戲研發時怕本土人因為戰爭死人太多不得不增強了一般人的身體素質,他看到的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在他閑逛中,倒是發現不少遊手好閑的人時時三兩聚在一起,小聲的交談著,但當他走近時又都散去,。除此之外,倒是沒見到跟他類似的玩家。
直到他走到肚子餓得快鬧騰起來時,他才找著回家的路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