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有眼色的船家早就靠了過來,點頭哈腰的道:“公子有眼光,凡是能搭乘老漢之船的鬥春人可是都能上畫舫呢!”
“是嗎?”欣然一笑,笑的老船家一陣精神恍惚,暗讚道:“這位小公子也太俊了些,隻怕不用比試都能把船上那一眾娘兒們的魂兒勾去。”
一錠沉甸甸的銀子塞入了船家的手中,歐南歌笑嘻嘻的道:“那就有勞船家把船搖的快些、穩些,在下要去追花姑娘了!”
“哈哈哈!”船家爽朗的笑聲倏而響起,連身後的陽旭和清兒也忍不住咧開了嘴,一陣湖風吹來,小船載著主仆三人向著湖心畫舫搖搖的晃去。
或許是歐南歌的出手大方真頂了用,船家使出渾身解數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小船安安穩穩的靠到了畫舫旁。
一名身穿土黃色布衣的小廝快步走來扔下一張紙便走了,歐南歌忙接在手中一看,隻見上麵寫道:“以春為題,作詩、詞各一篇,韻不限!”
長舒了一口氣,歐南歌笑道:“還好還好,春天的詩詞咱肚子裏好多!”
招了招手,方才那個小廝又慌忙跑了過來,探首向下望來,“公子請講,小的這就傳進去給三位老爺!”
抿嘴一笑,歐南歌朗聲道:“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天元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此乃詩。再有詞一首:東風吹柳日初長,雨餘芳草斜陽。杏花零落燕泥香,睡損紅妝。寶篆煙消鸞鳳,畫屏雲鎖瀟湘。暮寒微透薄羅裳,無限思量。”
小廝閉目默誦了半晌,忙忙的轉身跑了進去。片刻又跑出來滿麵驚喜的道:“公子過了,可上甲板來立的一立!”
“我靠!整了半天卻隻能在甲板上站一站?”無奈的歎了口氣,歐南歌抬頭望著高高的船舷遲遲疑疑的伸出了腳,卻突然覺得手臂一緊,一陣疾風撲麵而來,待醒悟過來人已經立在甲板上了。
登時就隻聽船上船下一片喝彩聲:“好俊的身手!”
汗顏的縮了縮脖子,歐南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彩不是給自己喝的,而是給陽侍衛喝的。
震天的喝彩聲早已驚動了已經進入了畫舫的眾人,連二樓罩著紗幔的木窗也被推開了,歐南歌下意識的抬眸望去,就隻覺得四麵八方無數道犀利的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令人根本無從招架,也無從研判到底是哪裏的高人在用眼神狠狠的刮著自己的肉。
二樓寬闊的大廳中,被大大推開的木窗旁,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驀然回身,一臉見鬼的表情:“父、父皇,五皇嫂!”
“什麼?”木椅被撞的“咣當”一聲,元貞皇快步走到了窗邊透過罩紗向下望去,登時勃然大怒,“胡鬧!”
卻突然,就聽人群又再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喝彩聲,一身男裝打扮的歐南歌悠然一笑,不慌不忙的向四周眾人拱了拱手,竟轉而邁步徑直走向了畫舫廳中。
見狀,元貞皇倒是大大一怔,詫異的回過了身望向神色各異的眾皇子,喃喃道:“難道她闖過三大學士的考問了?”
忍著笑,極力平息著心裏的激動與擔憂,皇甫蘭玦微微頷首道:“父皇說的是,看來瑞王妃是闖過初關了!”
“哼!”一聲冷哼,元貞皇麵色雖不悅,但怒氣卻已去了不少,袍袖一揮又快步走到了另一側,推開麵向大廳的花窗冷冷向下看去。
一身白衣、麵容清雋的歐南歌甫一踏入大廳便立刻引來了無數道火辣辣的眼光,立在大廳四周還未就座的名媛們登時熱血澎湃,就連已經入了席的名媛都心動的抬了抬屁股,霎時氣黑了身旁“豺狼”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