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咚”的一聲磕在了甲板上,歐南歌傻傻的睜開了眼問道:“打雷了嗎?”
嗤嗤的低笑聲響起,藍若賢立在小船上笑的很是開心:“沒打雷,瑞王妃盡可以安睡,在下保證明天的日出很好看!走吧!”
吩咐了一聲,藍若賢默默的笑望著那道纖麗的身影仿若凝在了畫舫上,一雙霧眸定定的望著自己,眸中有失望,有落寞,還有淡淡的不舍——“藍若賢,你要走了嗎?”
心痛的難過,藍若賢捏緊了雙拳卻終是又鬆了開來,朗笑道:“在下是要走了,但還是會有人陪瑞王妃一起看日出,不是嗎?”
笑聲漸漸飄散,小舟也漸行漸遠,歐南歌怔怔的回過了頭,看見了皇甫蘭熙一張臭屁倨傲的臉,笑的那麼可惡:“南歌,本王同你一起看——”
“不想看了!”冷冷的別開了眼,歐南歌意興闌珊的道,“我累了,可以回去了嗎?”
“歐、南、歌!”仿若一聲炸雷在空中響起,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狠狠抓住了歐南歌的手臂,皇甫蘭熙憤怒的咆哮道:“本王要看,你陪著本王一起看!”
半晌無語,歐南歌隻是默默的望向了前方。
“南歌!”一聲輕喚,皇甫蘭熙痛心的蹙緊了眉道:“本王當日真的不是想舍下你——”
“王爺!”疲憊的長歎了一口氣,歐南歌無奈的道:“王爺如果又想說以前的事,那就不必麻煩了,我累了,想回去了!”
“那就回去吧!”頹然的吩咐了一句,皇甫蘭熙伸手將歐南歌緊緊的擁入了懷中,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卻再也感受不到往日的那種溫暖,一顆心突然就狠狠的沉了下去,有種無助而迷茫的痛:“南歌,難道我們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是不是無論本王做什麼,你都不會再原諒本王了?”
沒有回答,如石沉大海般寂靜,隻有嘩啦嘩啦的劃水聲,將二人晃晃悠悠的載向了前方……
天元貞明十五年冬,元貞皇狩獵皇城西郊。
打個獵而已,隨行伴駕的卻不僅有諸位皇子,幾十名位高權重的文官武將,還有後宮較為得寵的一眾妃嬪,甚至連各位成年皇子的妃子都來了,再加上上千名宮女太監、上千名帶刀侍衛前簇後擁的護衛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像皇宮搬遷。
坐在馬車中晃晃悠悠的走著,歐南歌閉著眼靠在車廂壁上懶懶的打著盹。馬車忽然一停,一個尖利的聲音在車外響起,驚醒了昏昏欲睡的歐南歌:“德妃娘娘有命,請瑞王妃過去同車而行!”
愣了一愣,歐南歌輕聲應道:“知道了!”
掀起車簾下車,立在車旁的陽侍衛恭聲道:“王妃,卑職送王妃過去!”
默默無語的點了點頭,歐南歌攏了攏身上的鬥篷轉身邁步,準備向前方走去。
“瑞王妃主子,德妃娘娘的車駕不在前麵,請您跟奴才來!”立在車旁的小太監嬉皮笑臉的躬身說了句,隨即轉身向著車後走去。
有些狐疑的蹙緊了眉,歐南歌下意識的轉頭望了陽侍衛一眼,卻見他手握刀柄,一臉凝肅的衝自己微微頷首。
心下稍安,歐南歌踩著雪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了上去。
走了片刻,隊伍漸漸遠去,而路邊隻剩下了為數不多的幾十名侍衛麵無表情的站著。
徹底覺得有些不對,歐南歌腳步一頓厲聲道:“你到底想帶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