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旭,你放心吧,我沒有忘記!”轉身,坐在了扶手椅裏,彎起了嘴角為他唱歌,但願他能聽得見——“我是掛在屋角的風鈴,你是風撥弄我的心情,常常是尤鬱偶爾是驚喜,你主宰而我隨行,我是原地打轉的風鈴,連痛苦都聽來很抒情,每次看風停愛揚長而去,我恨我那麼寂靜……”
歌聲溫婉而憂傷,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雪梅早已躲在外間哭的泣不成聲,而一旁的清兒則煞白著臉靜靜的落淚,淚水大顆大顆的落在了地上,仿佛每一滴都能在地麵上砸出一個水窪。
歌聲嫋嫋而息,卻轉而又緊接著響起,更加的哀婉而動人,仿佛在泣血般歌唱,一字一淚——“一杯傷心酒,兩滴相思淚,到如今,菱花鏡裏空憔悴,莫問當年朱顏帶綠翠,隻怨誰錯把鴛鴦配。芳華任誰貪,憑君枝頭占,不承望,花飛粉謝珠落散,待得來日霜鬢垂肩亂,回頭看不見來時伴……”
宜蘭苑外,根本未走的皇甫蘭熙身形驀地一晃,無力的用手撐住了牆,心,仿佛被萬箭攢中般的痛,“隻怨誰錯把鴛鴦配?南歌,南歌,真的這麼恨本王嗎?本王錯了,本王真的知道錯了,你再原諒本王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風聲呼嘯,帶來了她的歌聲,夾雜著濃濃的哀傷,痛煞人心,“待得來日霜鬢垂肩亂,回頭看不見來時伴……”
皇宮,慈安殿。
剛剛下了早朝的元貞皇在一眾太監宮女的簇擁下昂昂然走進了大堂,卻在看見一臉鬱鬱,似乎滿腹不樂的太後時不由愕然一怔,忙陪著笑道:“母後一大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個奴才伺候的不得意,讓母後生氣了!”
“哼!”冷哼一聲,太後不冷不熱的道:“奴才們倒是乖得很,反倒是哀家的這些個孝順兒孫鬧騰的人心慌!”
“母後言重了,若是皇兒做了什麼惹母後生氣的事,還望母後明示!”揮了揮手讓一眾宮人退下,元貞皇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杯捧給太後笑道。
接過了茶,太後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道:“哀家聽說玦兒回來了,可一回來就被你軟禁在扶瑞宮了,可有此事啊?”
“母後已經知道了!”麵上倏然閃過一道戾氣,元貞皇強自按捺著心中的不悅道:“玦兒膽大妄為,身為太子本應為所有皇子的表率,但他卻私養暗衛,居心叵測。非但如此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皇命,擅自闖宮,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不然縱得他無法無天,隻怕早晚會像那個不成器的老四一樣,釀到殺父弑君、罪不可恕的地步——”
“皇兒!”怒喝一聲截斷了元貞皇的話,太後沉著臉道:“出了新兒這麼個忤逆之孫已是皇室不幸,難道你還要咒玦兒不成?據哀家來看,玦兒隻不過是年輕人犯了糊塗,他一向聰明識禮、沉穩大氣,在這些個孫兒裏,就屬他樣樣挑尖兒,不然皇上也不能把他立為太子。但人總不是十全十美的,哀家以前還擔心玦兒這孩子太過於優秀,竟是個十全之人,怕皇氣都鎮不住他,現在他露出了錯兒哀家倒不擔心了。”
抬頭看了眼麵色陰沉的元貞皇,太後冷哼一聲道:“哀家知道皇兒已動了廢太子之心,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哀家為著以後能有麵目去見列祖列宗還是要逾規勸皇上一句,凡事要三思而後行!玦兒那孩子,去年接二連三的遭了不少傷心事,先是太子妃沒了,緊接著又查出是側妃心狠手辣的下了毒手。這人一傷心糊塗啊就難免會做錯事。哀家已經想好了,再給他賜門親事,等娶了太子妃收了心,他慢慢的就過來了!至於熙兒這孩子如今也大出息了,隻是那個歐南歌太不成體統,紅顏禍水!哀家早就說要收回她的玉碟,改封紫若為瑞王正妃,如此一來,皇室上下必然氣象一新,合樂祥和,省的被一個犯家之女攪得烏煙瘴氣。皇兒以為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