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粗細的宮杖用最堅硬的柳木做成,拎在手裏沉甸甸的,舉起來都費勁,一杖下去沒有任何武功的小太監被墜的一個趔趄,“啪”的一聲砸在了瑞王爺的背上,卻見他身子猛的一晃,悶聲不響的接下了這一杖,眼神登時銳利了起來。
“王、王爺,對不住”拖著宮杖立在了一邊,小太監嚇得恨不得立刻跪下來賠禮。
“大膽奴才!”一聲怒吼,元貞皇上前一腳踹翻了小太監,一指堂外侍立著的帶刀侍衛道:“你來,給朕狠狠的打!再敢容情,朕先斬了你!”
“臣,領旨!”哆嗦了一下,帶刀侍衛哭喪著臉走過來接過了宮杖,咬牙切齒的舉起在空中一個盤旋,帶著嗚嗚的風聲一杖小心翼翼的砸在了皇甫蘭熙的背上。
“嗯!”咬牙繃起脊梁又接下一杖,盡管侍衛已收了七分的力,但皇甫蘭熙仍是發出了一聲悶哼,隻覺得背上已痛成了麻麻的一片。
“逆子,你還敢目無尊長,忤逆太後不?”回頭瞟了瞟歪在禦榻上氣的麵色煞白的太後,元貞皇聲色俱厲的喝罵道。
“兒臣對皇祖母並無忤逆之心,隻請皇祖母不要為難南歌!”跪伏在地上,皇甫蘭熙瞪著堂前青磚毫不鬆口。
“熙兒!”震驚的盯著皇甫蘭熙,元貞皇心裏一陣焦躁,天元自古以來以仁孝治天下,猶以孝為先。熙兒今日如此頂撞太後,萬一日後真要重立太子,隻怕太後會反對到底了。
“隻要皇祖母不為難南歌,兒臣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皇甫蘭熙冷冷的回頭道:“打,繼續打!”
“孽障!”這一來元貞皇著實氣的不輕,袍袖一擺恨聲道:“既然如此就給朕狠狠打,何時打得他不能出聲強嘴了,何時再停!”
不敢怠慢,侍衛揮起宮杖一杖又一杖的落下去,眼看皇甫蘭熙再也跪不住,隻能伏在地麵上咬牙硬撐著,一絲鮮血從嘴角細細的沁了出來。
“太子殿下到——”
伴隨著小太監的通傳聲,一道清逸的身影靜靜走入了大堂,略顯蒼白的麵容,清朗沉寂的雙眸,銀色的袍角在空中輕輕翻飛,無聲無息的走來,像一道虛幻而不真實的幻影,似乎轉瞬即會消逝,看的堂中眾人不由均是一愣。
負責杖刑的侍衛立刻借機停下了動作,心中暗喜太子殿下來的可真是時候!
目不轉睛的走到堂前徑自跪在了五皇弟身邊,皇甫蘭玦輕聲道:“兒臣叩見父皇、皇祖母!”
“是玦兒來了!”用帕子擦了擦滿臉的淚,太後捂著被氣得脹痛不已的胸口道:“幾日不見怎麼瘦了這麼多!皇祖母知道你心裏難受,但做錯了事你父皇要罰你皇祖母也不能護著。你放心,等過些日子你父皇氣消了,皇祖母就再給你重新賜門婚事,省的你回去扶瑞宮空蕩蕩的,卻連個知疼著熱的人都沒有!”
蒼白的唇微微勾起,皇甫蘭玦淡然一笑卻扯開了話題,“不知五皇弟做了什麼事惹皇祖母如此生氣,竟然動用了宮杖?”
“他——”遲疑了一下,太後對皇甫蘭玦有些太過於反常的平靜倒有些拿不準了,當下隻得一語帶過:“熙兒這孩子忤逆不孝,哀家一片好心想為他重立正妃,誰知他不但不領情還公然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