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的皺了皺眉,藍若賢無奈的道:“草民隻是有事在身,倒並不是刻意要躲著皇上。”
不置一詞的轉身坐到了桌旁,皇甫蘭熙袍袖一擺指了指身邊的木椅道:“坐吧!好久沒見,朕今天想跟你痛痛快快的聊聊!”
“草民不敢!”嘴裏說著不敢,但藍若賢卻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悠然得很。
唇角輕輕牽動了一下,皇甫蘭熙垂著眼道:“她在哪?”
“誰?”漫不經心的望著桌上的茶具,藍若賢忽然發現連茶具都是以前她用過的。
“朕的皇後,旌節!”
嗤嗤的低笑聲響起,藍若賢不可思議的搖著頭道:“皇上還真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居然要封因失節自盡的瑞王妃為皇後。唉——,真不知道朝中大臣和皇上的那些後宮嬪妃們會怎麼想!”
“她有沒有失節你還不清楚嗎?”抬起了頭,皇甫蘭熙冷冷的眯起了眼,犀利如刀的目光射在了藍若賢的臉上,令人莫名心寒,“朕再問你一遍,她在哪裏?又或者朕應該問,前太子在哪裏?”
“死了!”笑容漸淡,身體卻繃了起來,藍若賢傲然且堅定,“皇上不是親眼看著他們死的嗎?”
凝目望向藍若賢,皇甫蘭熙忽而一笑,竟笑出了一臉的舒朗如風,“朕給你看樣東西,想必看過之後你便不會這麼說了!”
起身,掀開了牆上的一幅簾幔,露出了簾下的一幅畫,白雪、紅梅,女子回眸一笑,天地失色。
“這是朕在前太子居住的扶瑞宮找到的!”轉身,拿起桌上的錦盒遞到了藍若賢的麵前,“這是朕在皇城南郊藍家別苑找到的!”
打開錦盒,裏麵亦是一幅畫,隨著皇甫蘭熙徐徐展開的動作,藍若賢的臉漸漸有些白了。
碧水,青石,垂柳,岸邊立著的女子淺紅衣裙,霧眸深遠,與第一幅畫一樣,畫中人皆是已故瑞王妃——歐南歌。
“朕想將她葬入皇陵!”伸手撫上了畫中女子的臉龐,皇甫蘭熙輕聲道:“你知不知道朕去淨心庵接她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轉頭,迎上了藍若賢的眼,那雙眼一如往昔的沉定慵懶,但眼底卻藏著那麼銳利而晶亮的光芒,其實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隻不過他懶得說、懶得管而已。
“是草民忽略了,皇上要將旌節皇後葬入皇陵定是要重新大殮吧!”彎起了嘴角,藍若賢笑的有些苦,“所以皇上想必已經發現了那其實是一座空棺!”
“不錯!”聳起了眉頭,皇甫蘭熙冷冷的掛下了嘴角:“接著朕又命人打開了前太子的陵墓——”
“也是空棺!”立起了身,藍若賢長聲一歎道:“草民犯了欺君之罪,請皇上治草民的罪吧!草民絕無怨言!”
“他們在哪裏?”攥緊了雙拳,皇甫蘭熙咬牙切齒的從齒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草民確實不知!”搖了搖頭,藍若賢答的淡定。
“朕把帶去為皇後入殮的宮人全殺了!”黑眸冷厲,皇甫蘭熙望著藍若賢狠狠的道。
“草民還是不知!”皺眉歎了口氣,藍若賢抬頭望向了皇甫蘭熙,“就算讓皇上找到他們了,難道皇上還想拆散他們嗎?還能拆散他們嗎?”
“朕可以殺了你!”薄唇勾起,皇甫蘭熙輕聲道:“但朕不能那麼做,你是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