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是冷的時候,腳上沒鞋踩在夾雜著鞭炮碎屑的地麵上,確實凍壞了金玉,忍不住的直跳腳,還是金鳴貼心,拿了雙不知是誰的鞋子過來。
眼下挑剔不得,隻得先隨便趿拉著。
官官相護的事兒在古代也有,想必今天這強搶民女的事還無法立案了,金玉環抱著雙臂,在寒風中打著哆嗦,聽他們說話。
“你們隸屬哪裏?”納蘭公子問。
為守的人頗為尊敬地回了話。“回納蘭公子,奴才們是本府的。”
本府?清朝有這個衙門麼?金玉想了想,在熟識的知識裏還真沒聽過本府這個地界兒。
“哦,原來是本府的人,來此何事?”納蘭公子此時偶幾分不悅之色,上挑的桃花眼眼尾看得金玉有點愣神兒。
要說皮麵麼,這納蘭公子長的真是不錯,就是脾氣不太好。
男人麼,光有好皮麵可不行,溫溫柔柔的才好。
“奉旨宣雷家長子雷金玉入本府,擇日進宮。”
“誰的旨?!”納蘭凝眉喝問。
為首之人垂頭琢磨了片刻,麵露難色。“納蘭公子,這恐怕,不複禮數吧…”
“混賬,你一小小傳令太監,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納蘭公子怒了,金玉在一旁看的很是不爽,心想八旗子弟果然做事悍韃,太監就是個傳令的,你一八旗子弟在這參合什麼?金玉穿著鞋上前兩步,對為首的太監說。“這位大哥,您們是找雷金玉是吧?我就是,快把我帶走吧,我不認識這個納蘭公子!”
“你!”納蘭轉身看著站的理他老遠的雷金玉,心裏有些話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麵說,可她這次一進宮,怕是再也出不來了,她傻了嗎?那她當初費盡心機地從皇宮裏出來,又為的是什麼?
“我什麼我?”金玉看著怒不可泄的納蘭公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顛顛地跑到官爺旁邊道:“官爺,你們把我帶走吧,這個納蘭公子要是再敢阻攔,您們就定他個抗旨不尊之罪,有他受的!”
為首太監很是高興雷金玉能這麼配合他,有她在旁邊添油加醋,這事兒就好辦了,於是對納蘭公子作了告辭的手勢,道:“既然如此,納蘭公子也不要強人所難,奴才們也好回去複命。”
轉身對雷金玉道:“雷金玉是吧?走吧,跟我們回本府。”
“好好!這就走,容我回去拿點東西,這就來!”金玉說完,也沒等人家準予,直接自己跑回四合院。
為首太監給自己手下遞了個顏色,手下很是痛快地跟著跑了進去。
這雷金玉今天是必定要帶回去,可別讓她跑了。
跟進屋的雷發達看著金玉從一個裝苞米棒子的袋子裏麵揪出一個打好的包袱時,雷發達心中忽然明了了什麼,看著雷金玉的興高采烈臉,他知道自己是阻攔不了她了。
行禮取來的很快,一家人都穿了衣服來送,有的還擔心地問著太監原由,太監隻答會等她腳傷痊愈後,再差她幹活。
幾個女眷因此而放心了。
大家心裏都知道,雷金玉早晚是要走的,不過一早一晚的問題,前後也差不了十幾天,對他們來說,金玉已經走了那麼多年,隻要她按時往家裏送銀子,送點主子們的賞賜來充裕他們的生活,他們就滿足了。
即便知道她在宮裏要看主子們的臉色過日子,即便知道她要遭受一些苦難…
那也無所謂,因為她的付出全家生活上的保障,值了。
“納蘭公子,奴才們就先告退了。”
納蘭看著雷金玉笑開了花的臉蛋就覺得事有蹊蹺,想強行帶走她也不是不可能,之手後顧之憂就多了很多。
更何況今夜怎麼會這麼巧,自己剛得了消息說她入京了,本府也得了消息?他們幾乎是前後腳到的,不讓人多疑才怪。
能盯著她的,況且有這個能力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