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淮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雙手撐在了沈逸麵前的桌上,整張臉靠近沈逸,眼睛直視著沈逸。
“聽你這話,你好像很失望呀。”
蔣淮之輕笑了一聲,勾了勾嘴角,眼裏卻沒任何笑意。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蔣淮之不想再和沈逸探討別人的事,可他和沈逸之間,好像隻有在說這些時才會有話可講,其他時候,沈逸更像一根木頭。
從他帶沈逸來這裏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沈逸跟他說過的話屈指可數,今天這會說的話都要超過過去半個月了。
蔣淮之不想談論,不想聽見別人的名字從沈逸嘴裏說出來,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眼前這個可以讓沈逸多和他說說話的機會。
“無辜?”蔣淮之反問。
沈逸點了點頭,方璵確實是無辜的,他隻是聽了自己的話,想辦法救自己出去而已。
何況,他們並沒有成功。
沈逸雖然不知道蔣淮之會怎麼對付方璵,他被困在這裏,連手機也沒有,根本沒辦法跟外界聯係,更無法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要從我的身邊帶走我愛的人,這是無辜?”
蔣淮之一想到那天,要是顧臨沒有選擇跟他做交易,那沈逸可能真的就逃走了。
大腦控製蔣淮之不去想沒有發生的事情,可沈逸一提到方璵,他就有些忍不住。
沈逸沒再去理會蔣淮之說的話,不出意外的話。
他們接下來又會圍繞愛與不愛進行一番激烈的爭執,事實就擺在那裏,沒有什麼太大的必要。
在沈逸眼裏,蔣淮之愛他,可蔣淮之更愛自己。
在蔣淮之眼裏,他愛沈逸,沈逸卻沒那麼愛他。
在兩人的視角,他們的愛的程度卻不盡相同。
愛都是自私的,沒人的愛不自私,隻是有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沈逸又不說話了,這半個月以來,隻要蔣淮之提到“愛”字,沈逸就會緘口不言。
蔣淮之很想撬開沈逸的嘴,讓他不要口是心非,可事實是,他拿沈逸毫無辦法。
“你不要提到這個字。”
“沈逸,是我這半個月以來對你太好了是吧,讓你都忘了我是誰。”
沈逸說他不配提愛?
蔣淮之幾乎都要把心掏出來給沈逸看看了,看看他對沈逸的愛,可這人說他不配提愛。
死刑犯也會被宣告罪行,蔣淮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沈逸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判了死罪,都不願意給他一個辯解機會。
蔣淮之看著低著頭不看自己的人,心裏的怒火幾乎要把他撕裂,可他掩飾得很好,沒讓沈逸發現。
在沈逸身上,蔣淮之的怒氣總是無處可撒,他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讓他發泄他的怒氣。
電話響了,蔣淮之直起了身,掛了電話,理了理衣服,朝門外走去,關門前,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