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蔣淮之的話,林緒整個人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抱在胸前的手也放了下去。
他看著蔣淮之,有些驚訝,可是想到自己來之前的事情,他頓了頓,委婉地開口道:“我來之前,警察已經清理好了現場,車子裏就兩個人,經過了DNA鑒定,一個是你手下,還有一個,就是沈逸。”
“淮之,我知道,沈逸的死亡對你來說是很難接受,可這是事實,科學不會騙人。”
林緒看著蔣淮之,眼裏滿是擔憂。
自己的這個朋友,從小就不好接近,更沒喜歡過什麼人,就連那個家,蔣淮之也看得淡漠。
可是沈逸,林緒看得出來,蔣淮之很愛他,隻是可能用錯了方法,還有顧臨那個攪屎棍在中間攪和,一想到顧臨,林緒的眼神變了變,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也變得溫和了一些。
蔣淮之看了一眼林緒,知道他和顧臨的關係。
雖然心裏篤定沈逸沒死,可是在聽到林緒說沈逸的屍體就在警局的時候,蔣淮之的心還是忍不住劇烈地疼痛了一下。
“那不是沈逸。”
不是沈逸?
那還能是誰?
蔣淮之的話讓林緒覺得莫名其妙,幾乎懷疑蔣淮之是不是被燒壞了腦子,可是醫生報告隻是說他身上隻是背部被燒傷,身上其他地方可能有些傷口,大腦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看著林緒的眼神,多年好友,蔣淮之一眼就看出來了林緒不相信自己的話。
是啊,誰會信呢?
真相太過於荒謬,反而謊言更可信。
可是,蔣淮之相信自己的判斷,他不可能聽錯,記憶不可能出錯。
死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沈逸,即使是,也不是自己愛的那個沈逸。
“林緒,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說的話,你可能覺得我瘋了,可事實擺在眼前,我很確定,沈逸沒死。”
蔣淮之有些虛弱地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嘴唇裂開的皮伴隨著他的笑滲出了血,他接著說。
“我一開始也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也覺得或許是因為沈逸的死,我的大腦接受不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可是,這一切都沒法解釋,隻有我想的那種可能是真的,一切才能成立,否則,之前的一切都不會是真的……”
蔣淮之的話邏輯不通,很是混亂,林緒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想要告訴蔣淮之,他隻是累了,這些可能都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隻是為了掩蓋住沈逸已經死亡的這個事實。
可是,蔣淮之的眼神一片清明,興許有悲痛,可那悲痛不應該是失去愛人的悲痛,而是……是什麼呢?林緒也說不清。
理智告訴林緒,他不應該相信蔣淮之的話,畢竟他剛剛親眼見到自己的愛人死在自己麵前,可是,對於蔣淮之的了解告訴他,他應該信任蔣淮之,即使事實荒謬,他也應該相信蔣淮之。
或許是出於信任,又或許是出於安撫,林緒點了點頭,示意他相信蔣淮之。
蔣淮之點了點頭,冷靜了下來,他太過於急切地想要讓別人相信他的話,多一個人相信沈逸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