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顧清收拾好出門沒走幾步便見周曉曉有點精神恍惚地在大街上走著。
周曉曉抬眸，見識顧清，苦笑道：“居然能在這裏遇見姐姐。”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顧清連忙上前問道。
“姐姐沒聽說嗎？國主駕崩，傳位小公主，太子也……與我取消了婚約……”周曉曉苦澀地一笑，“說得好聽是因為國喪，我怎麼不知……”
這也怪不了顧清，這幾天她都忙著賺錢大業，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都沒時間去旁聽市井的各種消息了。
“這……小公主？”顧清突然意識到什麼，“你說國主傳位給小公主？”
“這個消息華都已經傳開了……”周曉曉搖搖頭，“國主這紙遺詔，倒是驚人。”
“可是，小公主不是才五歲麼？她怎麼能勝任……明……太子呢？不是應該傳位給太子麼？再不濟還有簫王呢。”顧清很震驚，她實在想不通啊，小白還是個孩子啊。
周曉曉沒有接話，似乎對於顧清的反應並不奇怪，“國喪期間，全城戒嚴，姐姐這是要去哪兒？”
“本來準備出城的，現在看來是出不去了。”顧清輕歎一聲，“周小姐這是準備去哪兒？”
“想想，好像我也不知道去哪兒？華都這麼大，突然便沒了我的立足之地，現在，我怕是成了一個笑話吧，一個妄想麻雀變鳳凰的笑話。”周曉曉自嘲道。
顧清斂神，拍了拍周曉曉，“這也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事情，周小姐，放寬心，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周曉曉眸光閃動，“姐姐，你也是這樣看我的嗎？”
“怎麼會呢。”顧清安撫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自己可能沒有發現，其實你並不是真的想嫁給太子呢。”
“姐姐，如果我說我是真的愛太子呢？”周曉曉直直地看著顧清。
顧清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呃……周小姐，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所以我爹說得對，姐姐，你有事瞞著我？”周曉曉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顧清有點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周小姐，你在說什麼呢？周相與你說過什麼？”
“我爹說，姐姐是太子的發妻，小公主的娘親。”周曉曉聲音很低，可是顧清卻聽得很清晰。
顧清怔怔地看著周曉曉，半晌才開口道：“我從未瞞過你什麼，你沒問，我便沒說。”
周曉曉冷冷一笑，拂開顧清的手，“所以你真的是故意接近我的？”
“怎麼會……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顧清突然有一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感覺，“我們第一次見麵，如果說我知道你的身份，我是不會救你的！畢竟，哪個女人能夠很平和地對待自己的情敵。”
“那後來呢？”周曉曉眼神變得犀利，“後來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也知道太子即將娶我，你卻還要接近我，是不是也在偷偷看我笑話？！”
“周小姐，我承認，我後來是故意接近你，但是我從未看過你的笑話，也從未傷害過你……我……”顧清心底裏並不想讓周曉曉對自己有所誤會的。
“你承認了。”周曉曉苦笑道，“我爹說得沒錯，你們一個個都巴不得我被太子拋棄……哈，你以為沒了我你就能回到太子身邊嗎？你告訴你，休想！”
顧清看著臉上幾近猙獰的周曉曉，有點手足無措。突然，顧清的眼神一變，伸手將周曉曉用力地推開。周曉曉下意識抽出佩劍，刺向顧清。
冰冷的劍劃破皮膚，撕裂的疼痛讓顧清一震。身體倒下的同時一輛馬車疾馳而過，顧清苦澀地望著灰蒙蒙地天空，好像有鳥兒飛過……
看著地上暈開的血跡，周曉曉的手在顫抖。她緊緊握著匕首，玉琢的臉毫無血色。馬車疾馳揚起的土塵襯著她呆滯的眼光，慘白得如果陰沉的天空。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卻沒有人趕上前。周鈺撥開人群走進去，一把奪過周曉曉手中的匕首，緊緊握著她顫抖的手，大聲道：“來人，趕緊找大夫！將這裏封起來”
“是。”
華都的人誰不認識周鈺，圍觀的人群哪裏還敢逗留，紛紛散去。
周曉曉的手抖地更厲害了，周鈺試著和她說話，她仿佛都沒聽見，瞪著大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顧清。
“曉曉，我是哥哥……沒事的，沒事了……別害怕……”
“怎麼回事？”雷月平聞訊趕了過來。
“曉曉先交給你了。她可不能出事啊，不然我們全都玩完了。”周鈺見雷月平便鬆了口氣，將周曉曉交給雷月平，自己抱起顧清，“先不要帶曉曉回府，眼下這個時候正是最緊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