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個很大，也很難改的缺點。”劉校長說，“撒謊以後就會演變成欺騙，欺騙以後就會變成欺詐。柳夫人，你放心，會有人看著他的，我會跟張曦月老師她們說的。”
“我希望能用跟他相匹配的方式去教育他，”柳如煙接著說，“讓他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如果可以，放假的時候也直接在你們學校過吧。”
“好的，”劉校長遲疑了一下，接著說，“看來你真的是對孩子寄予厚望，尤其是這種不孝順的孩子，在京海市同聯學校我們會教育他們，同時會告訴他們培養各種美德。”
“我的女兒有一次去學校，看到文靜、樸素的孩子們，驚訝的撩起頭發。那些孩子幾乎都穿著麻布衣服，跟窮人沒人兩樣，甚至他們沒有看到過絲綢——”
“很好，這種就很不錯，就該讓他們過過這樣的生活，”柳如煙說著瞟向我，“這就非常適合童謠，粗茶淡飯、衣著樸素，勤勞艱苦。”
劉校長點點頭，“是的，這樣可以培養孩子們堅毅的性格，另外，我們對於你們提供的善款，都是用到了刀刃上，我們一直堅持勤勞節儉。”
“很好，看來童謠就適合你們學校，可以在你那長期待下去。”柳如煙說著，依舊看著我。
“是的，夫人，不過你們的善款最好還是快點打到賬上，馬上要運動會了，孩子們還是需要一些器材的。”劉校長說著話，看著柳如煙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
“好，我會盡快。另外，孩子我盡快送過去，我巴不得早點讓他接受良好的教育，現在已經十五歲了，一分鍾都耽誤不得了。”柳如煙言語急促，仿佛如果不快送過去，就要引起很大的後果。
“好，我那我就告辭了。我需要兩個星期以後回京海市同聯學校，有一些善款需要買一些東西，而且全部都是入賬的。”
“再見，柳夫人。”
“再見，劉校長。”
“好的，”劉校長說著，扭過頭看著我，“童謠，我這有一本京海市同聯手冊先給你，有時間看一下，這裏麵有針對撒謊和欺騙的孩子的懲罰。”
劉校長說完，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塞到我手裏，接著就出門，坐上車走了。
現在隻剩下我和柳如煙兩個人了，我們沉默了幾分鍾。
她擺弄著手上的電視遙控器，仿佛要打開，也仿佛是因為某些原因不想打開。
她肩膀寬闊，四肢結實，個兒不高，雖然壯些，但不算胖。
她的臉盤很大，下顎有些凸起，額頭很低，顴骨很大，嘴和鼻子相對端正，淡淡的細長眉毛下麵閃著無情的光芒。
皮膚偏黑，沒有光澤，頭發發黃。
她體質很好，沒有病痛，相比於我，她可以單手提起我。
她是一個精明的當家人，她管著家裏所有的錢，所有的房產，她很講究服飾，瞧不起農人和工人，她力求偏亮的衣服可以更加襯托風度儀表。
隻有她的兒女偶爾敢對她大聲說話，挑戰她的權威。
我依舊坐在離她較遠的矮凳上，打量著她的一切，看著她的臉。
我手上拿著那本小冊子，裏麵寫著各種各樣的校規和懲罰。
劉校長叫我尤其注意撒謊的懲罰，鄭重的給了我警告。
柳如煙對劉校長說的話，顯然發生了效果，讓我的心裏更是陣陣刺痛。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能深深的感受到惡意。
柳如煙的目光離開電視遙控器，抬起頭與我的目光相遇，她手指停下了動作。
“出去，回你的房間去。”她命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