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囁嚅道,“不管多麼強大,一場瘟疫就可以擊敗,他們應該都很安息。”

“你要去哪?”看著林霞要走,我連忙問道。

“到屋頂上去,你願意一起去,看一下屋頂的風景嗎。”

我跟著她,登上一道很窄的樓梯上到閣樓,再爬一個斜梯,鑽出天窗,來到屋頂。

此時我可以平視那些飛翔的鳥兒和烏鴉了,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們辛苦築的巢。

我走到天台的邊緣,探出身子,俯瞰著像地圖一樣展開的地麵。

絲絨般平滑的草坪,環繞著灰色的宅子底基。

抬頭遠望不遠處的田野,它們圍繞著一株古樹。

一條小徑從枯黃枝葉的樹林中穿插而過,小徑覆滿青苔,比葉子還要綠。

大門外半山坡的古老建築、大路、群山沐浴在陽光裏,四周地平線上如白色細線分割出來碧藍晴空,這景色雖然沒有什麼獨到之處,卻渾然一體,讓人賞心悅目。

當我轉過身子,重新鑽進天窗時,我幾乎看不清下樓的梯子。

我剛一直仰望蔚藍色的天空,一直俯視莊園陽光照耀下的樹叢、小徑和草坪,相比之下,閣樓裏看起來伸手不見五指。

林霞為了關閉天窗,在後麵耽擱了一些時候,我摸索著找到門,從窄巷爬了下來,隨後在走廊樓梯處徘徊。

這條走廊把三樓分成兩排,又窄又低,還暗,隻盡頭有一扇小窗戶,兩排的房門都緊緊關閉著。

正當我輕手輕腳的走著,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笑聲,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尖銳、嘶啞的聲音撕裂安靜的氣氛。

我猛然停下腳步,笑聲戛然而止,剛剛雖然清晰但聲音很小。

但隻停了一會兒,接著又響了起來,這是一種奇怪的笑聲,淒慘、蒼白、聲音更大,好一陣後才停下,仿佛每個角落都有它的回聲。

不過,這聲音其實是從一個房間裏翻出來的,我幾乎能看到是處在哪個房間。

“林霞阿姨,”我大聲喊道,此時我聽到一陣下樓梯的聲音,“你聽見那大笑的聲音了嗎?這是?”

“聽見了,我經常聽到他笑,他是我們莊園的一名園藝師。他很愛笑,但很內向,所以你一直沒見過他。”

“園藝師?”

“是的,他叫宇明。”

我從來沒有聽過有人這樣笑的,詭異、淒慘,不過好在這是中午,怪笑並沒有讓我感到恐懼,否則我一定會認為是鬼來了。

離我最近的那個門打開了,一個身體很壯,長相很凶,甚至五官有些異位,下巴比較突出,走路一瘸一拐,側偏著頭。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典型東方人的麵龐,頭發卻是紅色的,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你太吵了,宇明,”林霞有些嚴厲說,“記住,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否則,老板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記住我的勸誡。”

“他其實還是很好相處的,”林霞對著我說,“雖說不說話,身體也有些毛病,不過他的活還是很好的,也很勤快。還有,今天下午,你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