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鋼琴,回到屋子裏,宋凝月又接著說:
“今天早晨李慧給我看了幾張素描,她說是你畫的。我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全是你畫的,也或許是別人幫你的吧?”
“沒有,沒人幫我!”我打斷她的話。
“好吧,那就把你的畫拿來,隻要都是你自己畫的就行,不是東拚西湊的我可能看的出來。”
“我不需要說什麼,你自己可以看。”
這一些操作讓我很不爽,不過畢竟在這裏打工,而且我自己的技能也沒什麼怕考驗的,隻有無能者才會狂怒。
我從書房裏拿出了我的畫夾。
“放到桌子上吧。”他說。
我把桌子移動到她的沙發跟前,那裏的光線也更好一些。
李慧和林霞也湊過來看畫。
“別擠在一起,”宋凝月說,“等我看完,你們想看再看,別靠那麼近,別擋到光了。”
我不知道她怎麼這樣,完全就是一個男人的做派,也許她本質上就是個‘爺們’吧。
沒有那種小家碧玉,更像是一個活張飛的性格,可恰巧這個活張飛長的確是那般漂亮和性感,這個世界還能去哪說理呢?
她仔細的看了每一張素描和畫,把其中兩幅放在一邊,其他的都推開了。
“把這些都拿走,林阿姨——”她說,“你和李慧一起去看吧。”她朝我看看,“坐下吧,去你原來的位置拿,回答我的問題!我得看看,是不是你畫的。”
“是的!”
“你什麼時候畫的,畫這些需要用不少時間。”
“是我在同聯最後兩個星期畫的,那時候我沒什麼別的事情。”
“你有什麼借鑒呢?”
“沒借鑒,想到哪畫到哪。”
“就是我麵前正對著的那顆大腦袋嗎?你看起來不是特別聰明,而且你的穿搭似乎也沒有什麼搞藝術的感覺。”
“你這麼願意評價別人嗎?”
我有些生氣了,是的,我是在打工,但我沒必要給一個沒禮貌的人繼續浪費我的時間。
“你還有別的畫嗎?看來你有點生氣了,你就這點度量嗎?”
我深吸一口氣,“還有,而且比這還好。”
她把那幾幅畫攤在麵前,再次一張張仔細的看。
其實我這幾幅畫並不出彩,這些隻不過是我無聊的時候腦中浮現的畫麵,我剛看到它們,就想把它們記錄下來。
這些全都是水彩畫,第一張是一處荒島,烏雲壓的很低,四周的海麵呈現出高高的駭浪,即將要淹沒這座島嶼。
但這座島依舊堅守著,它正中央是一個旗杆,上麵的紅旗努力的伸展著,對抗著狂風,狂風想盡辦法把它揉成一團。
旗杆處上空的烏雲被撕裂一道縫隙,透露出的陽光照射的旗幟的表麵,旗杆的兩側大大小小的數十座荒墳,每個墳墓上都有一塊石頭,這是親人們為他們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
可他們的親人應該已經都不在了。
第二幅畫是一座山峰,上麵的出現金黃色的裂縫,太陽正欲破天而出,部分金光照耀在山峰之上,兩側依舊陰雨綿綿,有一個白衣服的少女牽著一條大狗迎著太陽轉頭目送著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