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安一聽連忙快上台階說“俺來送糧食來了,給你爺爺說俺是安子,王福安。”因著大門是用全木打造的,即使紅漆有些斑駁還是掩飾不住做工精良的品質,大門合起來了不露一點縫隙,是故王曉佳怎麼往裏瞅也瞅不到。隻聽見裏麵傳來噠噠的跑步聲和門栓抽離的聲音,門就突然的被打開了,王曉佳猛不丁的摔倒在地,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王曉佳起身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男孩細眼一看正是上次給自己送包子的大眼睛女孩。打自己有記憶起就沒見過父親,母親也在自己四歲時上吊死了,自己的兩個姑姑也從沒見過。懂事後,自己受到最多的關愛全部來自於爺爺,其他人從來都不看自己好像自己是個髒東西,哪怕自己想被同齡人欺負都很少有機會。所以歧視和冷漠的種子在男孩的心裏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是故王曉佳的幫助和她一家人的探望使自己體會到不曾有過的溫暖。男孩愣了會神,猛地發覺自己失禮了,連忙把王曉佳一家帶進院子裏,小聲的對王曉佳說了聲“謝謝”。
王曉佳進了院子發現這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雖然有些破敗但還是彰顯著昨日的恢弘。王福安把板車小心的停在院子裏,一家人才浩浩蕩蕩的進了正屋,隻見屋裏十分幹淨整潔,像是有人經常打掃,不過放眼望去,隻有幾把太師椅還顯示著以前的富貴,其他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勉強還能成型的狀態,王曉佳仔細一瞧,嗬都是好木料,都是什麼“紅木、沉香、紅豆杉”啥的,這樣王曉佳感到十分惋惜,這些放在現代都是有價難求的藝術品。這是右邊的廂房傳來虛弱的呼喚聲,四人連忙進了廂房,隻見一位虛弱的老人裹在滿是補丁的被子裏,樹皮般的肌膚耷拉在臉上,凸出的顴骨凹進去的臉頰,訴說著蒼老和饑餓。“安子咳···咳你咋來了,還拿糧食看我咳···咳這年頭了你咳···不···咳你咳···不··不咳··要命了。”王曉佳識相的從暖壺裏到了一杯水端了過去,老人笑著抿了幾口水後說“丫頭,你叫曉佳是吧,我沒記錯的話比我家雲翳小兩歲,識字了嗎?”說完老頭子就後悔了,這年頭誰家孩子還上學,更何況這麼小的孩子,哎這麼多年自己的做派還是改不了,典型的“資產階級”問法。“楊伯伯,曉佳識字了,俺常教她。”王福安說,王福安每次看到楊老爺子就沒有來的心慌,原本老爺子風趣硬朗的形象就深刻在王福安的心裏,雖然如今成了這個樣子但還是讓自己敬重,要不是楊家自己也不能上學,參軍,所以當楊家落難了,王福安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偷偷的幫襯過幾次而且還偷哭了一場。說起來,王福安不但識字還上過兩年夜校,他也就是從夜校裏認識了周福霞。所以,當夫妻二人進了空間看見有很多書後樂的簡直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倆人隻要有空就進空間讀書,反正空間的時間多不是?而且還積極的教王曉佳讀書識字,但是王曉佳就是再怎麼裝也摘不了兒童天才的帽子,所以倆口子就經常感歎委屈了孩子不能接受正規的教育。“楊爺爺,俺會被唐詩還會算數哩。”王曉佳說。楊老爺子一聽,暗歎王福安是個有本事有見識的男人,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教孩子讀書寫字,真是令人敬佩,況且自古以來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王福安又是屬於後者,這樣的人才是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真正需要的人。周福霞悄悄的捅了捅王福安的胳膊指了指院子,王福安連忙說“楊伯伯,俺去搬糧食。”楊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王福安和周福霞就出去搬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