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秋燕入住下來的幾天裏,王曉佳過得極其不快樂,先不說原來的一天三頓飯變成了一天兩頓,並且飯菜質量直線下降,雞鴨魚肉的是不可能了,隻能改成頓頓有上一兩個白水煮雞蛋。不是王曉佳一家小氣,隻是這姑娘的年紀還小要是一不小心到處去說嘴,王曉佳一家就是有上百把十張嘴也說不清。憑什麼全國人民在挨餓的時候你家還能大魚大肉頓頓白麵?這就是再挖上十幾箱金子也沒地方買去啊。而且這頓頓有上一兩個白水煮雞蛋也是為了給趙秋燕和趙磊特意補身子冒險煮的,就算到時候有人質疑家裏還能頓頓有雞蛋吃,倒是可以用政府的獎勵去說嘴的。王福安和周福霞也過的挺痛苦的,這被慢慢**出的胃口已經習慣了油水充足的日子,猛不丁又過上了吃糠咽菜的苦日子,這事擱誰都不開心,而且閨女給套的棉襖也被小丫頭用楚楚可憐的目光給順走了兩套,要說她那小身板能穿的了嗎?嗬嗬,不要小看農村人的手藝,大了可以改小嗎,弄完了肯定還能剩些棉花啊,再把那些棉花整整說不準還能套出個小薄襖來。

就在曉佳一家都悶悶不開心的時候,楊雲翳上門了。“幹··幹爹··我··我”小兔子男生還沒說完話,那眼淚就啪啦啪啦的往下掉。王福安一看兒子這次小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連忙倒了一杯一杯熱水給幹兒子“雲翳慢慢說,你先喝點熱水喘喘氣。”周福霞也心疼的把雲翳摟在懷裏,瞧著冰冷的小手,這孩子是走了多久才到的,真是難為這孩子了。小白兔喝了點熱水總共算平複了心情,想起爺爺對自己說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喘了口氣“幹爹、幹媽,我爺爺他··他去世了。”頓了頓逼回去了到眼邊的淚珠“俺爺爺是今早去的,俺今個給爺爺端飯的時候發現俺爺爺怎叫都不行,拖來小林叔叔(也就是恨不得他一家都搬走的鄰居)一看,我··我爺爺他去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姑姑不知道住哪裏,我就隻能來求幹爹了。”王福安歎著氣摸了摸雲翳的頭說“什麼求不求的,你都叫我幹爹,咱們就是一家人,你爺爺也是俺爹,這兒子給爹處理後事哪能用求的。”周福霞也是安慰道。王福安安頓好雲翳,起身去王小佳爺爺家,這事還是要和曉佳爺爺商量下才行。好在老人家都是明事理的,當下又請來老爺爺、大爺爺和三爺爺等長輩一起商量,王家都受過楊家的恩惠,雖然有有間接的有直接的但那也是恩惠不是?再說縣裏的人哪有不受過楊家恩惠的人家呢,但是這知恩圖報又是另一回事,在王曉佳家老爺爺的教導下至少王曉佳的這個大家庭是不能幹那種不要臉的事。商量好了這事,王福安便帶著雲翳去處理楊老爺子的身後事了。王曉佳知道自己這時候去了也是添亂,就乖乖的和周福霞在家裏等著。不過這令王曉佳開心的是爺爺奶奶覺得王福安一家有大事要忙,主動把趙秋燕給拉回家,於是乎趙秋燕帶著那兩身棉襖不情不願的回到父母身邊。

“唉你說,這楊家的孩子怎麼辦啊?總不能丟給咱們家養吧,這年頭不是俺小氣,這是在是不好勻出來那口飯啊。”嬸子孫月梅愁眉苦臉的對著丈夫王福國說,這也不怪她這樣想,這一家子裏幾乎每個小家庭都有孩子,就是沒孩子的也不如王全福這一係接受的恩惠多,而自己大伯家有佳佳,大姑子家的事還沒解決,就自己家沒孩子,總不能把孩子扔給老爺子老太太去看吧。“咱哥說了他養,這楊家的孩子早就認了他幹爹了。”王富國也歎著氣說“俺以前在楊家辦的學校裏上過學,以後咱家要是有吃的,就給俺哥家些,這也怪不容易的。”因著王福安早就提出要撫養著孩子所以關於王家的事上才商量的那麼痛快,其他人隻要自己家糧食寬裕了再接濟就是了。“咱哥家怪厲害的,先是挖出金子,又是政府獎勵的,你說咱哥家的風水是不是好?”這也不怪孫月梅這樣說,這年頭的人多少是有些迷信意識的。王福國瞪了妻子一眼“你這是想去接受思想教育?”孫月梅撇了撇嘴,脫了衣服躺下了:這人真較真。

因為這老爺子的身份和這年頭的限製,王福安就是想大辦都不行。於是好不容易用一小袋大米換了一個質量好的木棺材,將楊老爺子裝在裏麵,在楊家的小花園裏挖了坑把棺材放進去再立個木牌,悄悄的燒了點紙錢就完事了。楊雲翳懂事也明白爺爺身份特殊和這年頭,爺爺的後事能辦成這樣自己已經很高興了,本來以為隻能找個薄席子安置爺爺,就像巷子裏那個書法家爺爺那樣處置了,所以王福安的做法深深的打動了楊雲翳的心,頓時把王福安一家看成自己的親人,不是比親人還親的人就像爺爺那樣。王福安處理完楊老爺子的身後事用了三天時間,仔仔細細的把房門鎖好,尤其是楊老爺子留給雲翳的那些寶貝在臨走前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還加了好幾道鎖,才合上機關。帶著雲翳和楊家剩下的一些糧食、棉衣棉被和一些書籍字典回家了。楊雲翳正式在曉佳家裏住了下來,還和曉佳住一個房間,不過王曉佳卻對這個小夥伴的到來很開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異性相吸?不管真麼說楊雲翳已經是王家的一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