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顏梓想到了一個成語。
“我這叫劫富濟貧!”
“你這叫挖社會主義牆角!”
“放屁!你這個資本家還好意思跟我一個毛主席關懷下茁壯成長的美麗花骨朵談社會主義?”
要不是麵前隻有一張床,顏梓絕對會拍案而起。語氣異常的義憤填膺。
“我家三代都是革命出身、黨的好兒女。”
“三代都是好兒女?恩,到你這兒就出了個mai國zei!”
“……”
話說,在A市,沒有人不知道,池家三代單傳,各個是精英。池將軍,池書記,隻是,到了池朝寒便棄政從商了。為此,池叔叔沒少教訓過這個兒子,多虧了池爺爺護著。
所以,池朝寒對於池爺爺的感情貌似是勝過池爸爸的。這從他對二人的稱呼上就能聽出來。池朝寒說“老爺子”指的是池爺爺,說“老頭兒”指的是池爸爸。
“我等會兒就把錢打你卡上,明天早晨去接你。”
“啊?”
顏梓顯然沒有想到兩人的話題轉換這麼快,而且池朝寒竟然如此好說話的就認了自己的敲詐。
“嫌錢太多不想要了?還是終於發現自己的行徑確實不為人齒,不好意思要了?”
“放屁!我隻是不知道你這次幹嘛這麼痛快的就答應,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對方頓了頓,隨即貌似是雲淡風輕的說道:“月末了,你下個月的房租還沒交呢吧?”
“……”
好吧,誰叫他池朝寒現在還是“她的男人”嘞?就好像大學聘請名譽教授,就算一節課不講,也是要付費的不是?
池朝寒頂著她的“未婚夫”這麼多年,到處招搖撞騙,擋走了她多少桃花運?拿些錢出來支付她的名譽損失也是應該的嘛!
顏梓如此安慰自己,於是,更加心安理得了。
掛了電話的男人狠狠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眉心,帶著幾分疲憊之情。手中的電話微微發燙,貼著掌心的溫度好像來自對方的臉龐。即使沒有問那個女人剛才在做什麼,池朝寒也知道,她一定又站在她臥室的那麵大鏡子前擺弄那些堆積成山的衣服,琢磨著見顧清和的時候穿什麼好。
伸了伸懶腰,男人涔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就真的這麼擔心老頭兒教訓自己拈花惹草嗎?他大不了自己去不就成了!嗬嗬,幹嘛總是找一些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理由出來混淆視聽,也就那個女人轉不過這個彎兒出來。
有這樣一個人。
你知道她喜歡KENZO香水中微涼的柑橘味道,她知道你身上淡淡的薄荷氣息是因為沐浴液的清涼;你知道她喜歡將Burberry穿出落拓不羈的調調,她知道你戴了好多年的百達翡麗不見得有多喜歡不過是懶得換掉;你知道她喜歡芍藥勝過玫瑰,她知道你對於女人的鑒賞來自A·V女主角;你知道她喜歡喝純淨水還有酸梅湯,她知道你每天早晨愛吃油條豆漿;你知道她習慣性的依賴你不過是因為熟識,但是,她卻不知道,在某一個角落裏,你默默的看著她追逐著別人的腳步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