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也不會眷顧一個隻會向天咆哮的監下囚,馬老大此時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他的行為狂暴到了極致,但是冷靜的廝殺又和他的行動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得無數觀眾在強烈的對比中,複雜地瞠目結舌,最後仿佛喝到了一口最令人迷醉的興奮藥劑,將全身的氣力都迸發出來。
歡呼吧。
“血腥~~~馬力!!!!!”
小醜帶著長長地調子,一群士兵穿著皮甲,不停地在圍場裏彎腰,拾取那些金燦燦的錢幣。這裏有數也數不清的銅幣,還有銀幣,還有金幣。貴族們仿佛是原始的人類,揮舞著手裏的物件,有女人,有小孩,甚至老人也激動不已。這種最慘無人道的對決,反而激發了這群變態心理的蛀蟲大呼過癮。
被蠱惑的人,不僅僅是貴族,還有圍觀的普通群眾。
他們有的人帶著僅有的幾個銀幣參加賭博,不停地下注。荷官在那裏記錄著一筆筆交易,在過道中間揮舞著下注單子的侍從多不勝數,激動的臉色通紅,這一場比賽誕生的賭注何等的繁多。
呼……
馬老大握緊了拳頭,濕漉漉的頭發垂了下來,他停止了吼叫,隻是看著地麵,黃沙不時地晃動了一下。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許多,那些萬眾歡呼的嘈雜,似乎遠離了他十萬光年。
我是個監下囚嗬……
馬力忽然想到了事實,仿佛是回到了現實一般,他的手掌緩緩地握在了長矛上,撒塔羅的屍體剛才還是血熱,此時卻早已不再動彈,或許剛才就已經死了。
這是一個注定不會瞑目的鬥士。
但是,正像半人馬說的那樣,勝者得生存。
馬力拔出了長矛,一副疲憊的樣子。但是事實上,他此時精力旺盛,他甚至覺得可以將看台上的那些雜碎全部殺死。但是他不會那麼做,他很清楚,那是幻覺。
“野蠻人馬力,交出長矛。放下長矛,抱頭蹲下。”
衛兵們再次全副武裝走了出來,那些短劍長矛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都死死地對準了馬力。如果剛才死去的是馬力,它們會不會全部對準了撒塔羅?馬老大宛如學者一般思考著這個問題,眼睛瞄了一眼已經被拖的老遠的撒塔羅。那冰冷的屍體仿佛是自己的未來,但是馬老大卻在內心狠狠地咒罵了一聲:我可不是弱者,更加不是雜碎。
緊握的拳頭鬆開,馬力選擇了蹲下。低沉的麵龐下麵,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更加不知道他的內心。
“看見了沒有?!!看見了沒有?!!德巴爾的野蠻人絕對是最強的,哈哈哈哈,半人馬也不是他的對手。該死的,太解氣了。哈哈哈,幹的漂亮,嘿,馬力,你滾去庫克斯的時候,我會獎賞你更好的一套防具。”老桑切斯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使勁地揮舞著拳頭,這種有失體統的形象,使得小桑切斯維克多目瞪口呆,他喚了一聲老桑切斯,“叔叔,叔叔,該下一場比賽了。”
而高德因為被老桑切斯羞辱,反手就是給美人兒一個耳光,不無厭惡地喝罵道:“給老子滾開。”
粗俗的正是體現出了他的市井出身,和貴族的平和氣質遠遠不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