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多看我一眼,會汙了她一般,二夫人轉頭看向別處,語氣卻不容質疑,“公子明日與我去見一人。”我心下不快,冷冷道:“長風近日事務繁忙,恐怕要讓夫人失望了。”
二夫人憤然瞪向我,冷笑道:“先王夫人闔瓠,公子豈會不見?”我一楞,“長風為何見闔瓠夫人?”
二夫人眼中難抑嘲諷,“公子何必明知故問。”說完懨懨離開。我怔在原地,申簡圖謀之事這二夫人知道多少?如果二夫人知道我是公子光,她又為何如此對我?母親的侍女,現在的二夫人,還有多少事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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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長青神色不安,想笑,卻擠不出一絲笑容。“啊!”籬兒用手捂住嘴,彎彎的眉眼,滿是驚惶之色。是紅玉,悄無聲息飛身到我身旁,如同鬼魅,冷冽的戒備氣息、幽冷陰寒死氣。心中一顫,紅玉周身充斥的殺氣是為何?不由伸手握緊近旁手臂,“紅玉?”紅玉黝黑的眼中一片茫然,忽又狠狠瞪著我卻不發一語,忽然轉身衝了出去,矯捷地閃出了府門,我有些惱怒,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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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斜陽餘輝盡染,院中一時寂靜無聲,看向長青、籬兒,各懷心事。秋兒輕快走近,“主人,大人有請!”與秋兒來到東院,秋兒在院外等候,隻身一人進入屋內,見申簡正坐於塌上奮筆急書,被離起身相迎,周身凝重。
www.cmfu.com發布 “先生也在?”
“笙君……”被離神色猶疑,似有話卻不知如何開口。我問向申簡,“見夫人闔瓠之事可是大人安排?”申簡停了手中之事,“公子千金賞賜勇士,吳國舉國震動,公子如若是州於,會作何感想?”看來申簡對練兵之事一直耿耿於懷,我冷笑道:“謹小慎微豈能成大事?長風如若是州於,隻怕王二年笙地早已易主。”
申簡怔怔看向我,我笑地邪氣,“大人有話但說無妨,在長風麵前何須拐彎抹角。”申簡一臉嚴肅,神色惱怒,被離道:“笙君此舉確實有些鹵莽,在下擔心公子州於將不利於笙君。”我哈哈大笑,“圖謀國君之位,豈會沒有風險?長風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先生為何以死懼長風?”
被離神色動容,“先生曾說過,稱霸稱王依靠的是賢人,如若沒有作為,能人誌士豈會前來助長風?”被離眼中精光一閃,隱隱露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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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見夫人闔瓠?”,申簡神情冷硬、複雜,“母子相認,人之天性,公子為何不願意?”
申簡竟試探於我,我怒道:“拋棄親生子嗣,這等母親不要也罷。”雖是做戲,卻觸動心底隱忍的傷痛,不由流露哀傷。被離臉露憐惜神色,“先王在位時,夫人闔瓠並不受寵,王命如此,尚邑三千戶身家性命在夫人一念之間,夫人豈敢違背?”見我黯然不語,“公子如若不與夫人闔瓠相認,以何身份坐上吳王之位?公子不可意氣用事。”我冷冷道:“長風聽先生安排既是。”
被離微微一笑,“公子之事,國人早有傳聞,對夫人闔瓠多有憐惜之情,隻要公子與夫人母子相認,州於自會有所顧忌。在下已作好安排,借國人之勢,公子定能改變目前被動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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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與二夫人分乘兩輛馬車前往尚邑。一路心思凝重,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出任何紕漏。到傍晚,離尚邑越來越近,不由心生忐忑,夫人闔瓠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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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邑位於王城以北百裏尚水邊,城依大河而建,遠遠見城牆厚重威儀,城闕高聳,樓閣屋脊連綿不下七八裏,竟比笙地大三倍有餘。大片油綠稻田環城依水,路上舟車行人一派繁忙。到城門口,遠遠見一人迎了上來,走到二夫人車前,“尚遊見過二夫人,主人在府地等候多時,派下臣在此恭迎夫人與公子。”二夫人淡淡道:“不必多禮,於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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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遊領十多兵士護衛隨行,到一豪華大院門口,一行人站在門外相迎。下了馬車,一人走上前,氣勢威儀,二十出頭年紀,一襲藍衫富貴華麗,“二夫人,家父派子赫前來迎接夫人與公子。”二夫人溫潤笑聲傳出,“公子無須多禮,大人太客氣了。”我見此人雖與二夫人攀談,一雙銳利雙眼卻望向我,神色中帶了幾分傲慢,充滿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