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杯酒留壯士,玉蕭驗真君,延陵季子何人?(1 / 2)

遊離興致高昂,渾身肌肉糾結,雙手握劍,劍鋒寒氣印入激越眼中,黑亮中透出殺氣。諱禾單手持劍,似隨意一揮,劍尖斜指地麵,看著遊離挑眉一笑,如若不是眼中隱隱的謹慎、戒備神色,這一笑甚是輕視。遊離似不為所動,黑亮瞳孔死氣湧動,我心驚如雷,憨厚直爽之人何來死氣?我竟看走眼了。諱禾笑得越發落拓不羈,遊離握劍之手一緊,騰身而起,劍帶勁風攻向諱禾,一片劍光快若急矢,諱禾發絲有些淩亂,後退數步擺脫遊離糾纏,在遊離周邊迅速遊走,身形或快若遊龍,或柔若拂柳,不過一刻,兩人身上俱數處見紅。遊離眼中露出一絲浮躁,劍氣本隨心動,劍式雖快如初,卻沒有了先前的穩健。遊離焦躁不過一瞬間,諱禾忽然發難,一招淩厲攻向遊離,似乎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一道精光閃過遊離眼中,我暗道不好,諱禾察覺有詐,卻已晚已,遊離劍光突然銳不可擋,營中一片驚呼,“壯士不可!”我驚叫衝向台前,諱禾如塘中泥鰍般斜著滑開,撲哧一聲,臂膀血如泉湧,卻見他挑眉一笑,手中劍眼看將抵上遊離喉頭,一道光閃過,一柄短刀撞開諱禾的劍,刀握在遊離左手,他竟能使雙刃!遊離雖避開諱禾致命一擊,受傷卻在所難免,肩上血紅一片。遊離哈哈大笑,“你果然厲害,今日真是大快我心啊!”諱禾雖然狼狽,卻不輸氣勢,“壯士劍術了得,在下領教了。”

我拍掌哈哈大笑,“今日有此劍術超群劍客投奔本君,本君甚是開懷。壯士你敗本君十戶長兩人,於諱禾戰成平手,我笙地軍營正需要你這樣有才能的人,本君今賜你十戶,居十戶長,賜你府地一處,奴仆十人,你可滿意?”

遊離嗬嗬一笑,“多謝大人賞賜,小人希望能跟隨大人左右效力,望大人允許!”今日舉動,對州於來講何嚐不是威脅?被離此時為我送來貼身侍衛,我甚為滿意。“好,壯士就留在本君身邊,賞賜照舊。方才三位十戶長雖未勝,卻是忠勇可嘉,各賜名劍一柄。”眾兵士流露羨慕神色,諱禾不以為意一笑,戶越臉露欣喜,司丕看了司其令一眼,隱有愧疚。至此,我惜才之名傳遍列國,投奔之人勢若破竹,不止吳國一地。

那日在兵營未見費不齊,當日叫紅玉探察,今日紅玉帶來消息。費不齊並未離開笙地,連日來混跡於酒肆,非常頹廢。帶了遊離、秋兒前往費不齊常去酒肆,到酒肆門口,詫異於它的簡陋。酒肆位於道邊,低矮、簡樸,裏麵喝酒多是市井之徒,費不齊坐在緊裏一桌,大口灌酒,似對周圍喧囂充耳不聞。見我進來,店內一時寂靜無聲,眾人恭敬行禮,我笑道:“諸位不必拘束,今日酒錢本君付了,大家隨意。”眾人聞言大喜,讚美道謝聲不絕於耳。

來到費不齊桌前坐下,“費不齊,一人喝酒不悶嗎?”

費不齊迷迷糊糊抬頭,怔楞住,顯然沒有想到會是我。店家早已拿來酒杯,又上了些好酒。先替費不齊斟滿酒,我自顧自地喝了起來,費不齊神情一直怔忪,眼神茫然,似乎猜不出我的用意。

第二日又去了那間酒肆,費不齊依然坐在緊裏一桌,比起昨日清醒很多,看向遊離時神色一凜,看來並未頹廢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一連幾日,我都會去酒肆與費不齊喝酒,而且隻是喝酒,不談其它。酒肆好事之徒多了起來,不久傳出我大方豪爽之名。

直到第十日,正喝著酒,費不齊放下手中酒杯,“笙主有話但說無訪?”我笑道:“觀今列國,各國雖強,但各方勢力早已根深蒂固,非有驚世之才,豈能立足?吳國雖弱,卻有蓬勃發展之勢,變數最多,有變數自會有機會,本君惜你人才,你可願意為本君效力?”費不齊微露笑意,“如若下臣不問,笙主這酒要喝到什麼時候?”我哈哈大笑,“如若能留住你,就是將這酒肆中的酒都喝光又何妨?”費不齊眼睛瞬間精亮,伏地一拜,“下臣願意跟隨笙主,為笙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