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波不知道這個劇情到底是哪朝哪代,但是他覺得無所謂了,而且隱隱覺得這個故事又是一個讓他忍不住動容的故事,於是他決定看下去。
算命先生什麼都沒說,隻是微笑著看著鬼娘子。而鬼娘子的眼神中個鬼魂所不該有的感情:“也許你們知道這樣一個故事,一個貴妃,知道君王瞎了一隻眼睛,於是每次君王來寵幸她的時候就故意梳妝半邊,後來君王認為妃子是在羞辱他,將她休了。”
算命先生點點頭,表示知道,黃俊波則是一臉茫然,一個貴妃?當然在黃俊波那個年代沒有貴妃這個稱呼,這也就不算什麼了。
算命先生微微點頭說:“據說梁王蕭繹深愛這位徐妃,但是徐妃卻不守婦道,貪酒不說還與其他男人**,每次梁王去寵幸她要麼是被吐得滿身汙穢,要麼是半麵妝迎接。”
鬼娘子冷笑了一聲說:“你這年輕人,哦,神祈輪回是吧,你相信嗎?”
黃俊波沒想到劇情又把自己插了進來,於是用一個嗯表示自己的迷茫。
鬼娘子說:“你相信這些傳說嗎?”黃俊波撓了撓頭說:“傳說傳說,自然就是大家所傳述的,口口相傳,難免有些偏差。”
其實他聽到傳說二字想到的就隻有高高在上的天帝和射日的後羿他們了,在凡人眼裏那隻是傳說了。沒想到鬼娘子似乎若有所思,說:“傳說……嗬嗬,年輕人,你可知道人的嘴是很可怕的,他們可以說著謊話的時候騙所有的人自己在說真話。就像當年的我們。”
“其實梁王是很愛徐妃,徐妃以半麵妝迎接梁王也是事實,卻並不盡如傳說史記之類所說的那樣。徐妃本是大將軍的女兒,她自幼活潑,可是梁王卻為了自己一廂情願納她入宮為妃。”
“在宮牆之中的徐妃失去了自己的快樂,每日被那些禮法所拘束,而且自從生了子女之後更像是關在囚籠裏一樣,處處有限製。那種苦悶的生活不是人能熬得住的,徐妃又不能求梁王貶自己出宮,隻好借酒消愁。”
“喝醉的女人很容易亂性,然而徐妃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梁王派來的,隻是為了試驗徐妃是否忠心。徐妃知道之後索性勾搭那些人,敗壞自己的名聲,糟蹋自己。然而有一次梁王去臨幸時,徐妃正好畫了半麵妝容,梁王又等不得,隻好這樣去侍奉梁王。”
“哪知道梁王見了之後勃然大怒,說是徐妃譏諷自己瞎了一隻眼睛,於是離去了。過了些時候梁王再來時,徐妃便故意梳了半麵妝,隻求梁王能夠忘記她的美放她回歸屬於她的世界。”
“可是徐妃沒想到,她終於等到了自由。梁王下令用她的一頭長發將她活活勒死之後葬在花園,並在屍體上種滿了種子。對外稱是徐妃有悖於母儀,將她休了。那些種子吸取了肉身的精華,也吸取了她的魂魄。”
“不久之後,有一個異人看出梁王後宮中有蹊蹺,於是使神通將那徐妃的冤魂凝聚出來,將她血肉養成的那些種子和花賜名為鳶尾花,並賦予神力。而徐妃的冤魂因為怨氣過剩,總是穿著一身血衣,梳著半麵妝出現在人間,一頭青絲也已被鮮血染紅了。”
“三千長發難言恨,生如青絲死成血。他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可以如此狠毒!年輕人,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鬼娘子說著,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長發,將滿手的鮮紅展現給黃俊波:“便是如此,在徐妃死後,他仍然變了一個徐妃下毒害死王子的謊言,造了一個假的消息,讓人以為徐妃是畏罪自殺。”
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風,黃俊波覺得刺骨的寒冷,這就是鬼娘子的故事嗎?想著,黃俊波忍不住歎息:“唉,你為什麼要出去呢?”
鬼娘子笑了笑,用她殘破的半麵看著黃俊波:“因為我不想再看見仇恨,那個叫佳言的女孩子為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可以犧牲一切,也許我這樣恨著他反而是因為愛他。愛他太殘忍,所以我想結束這一切。可是這山洞似乎有特殊的禁製,我無法走出去。在人間我隻能活一個時辰。我隻想再看看外麵的太陽。”
黃俊波問:“那我該怎麼辦?”
算命先生搶先說:“你真的決定要出去?”鬼娘子點點頭說:“不錯。”
算命先生說:“好,當初你可以這麼存在於天地間,隻是因為你的體內有一粒種子,這種子依附於你的怨念而生根發芽,由此你可以長生不死。但是一旦沾到生人的血液,這種子便會暫時陷入睡眠。這個時候門口的禁製感應不到它自然就會放你出去。不過一個時辰後它就會瘋狂生長,讓你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