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大家決定去唱歌。他們去的那家KTV在附近有口皆碑,女公關的素質尤為令人讚賞。這種場合少不了家明,他是在看準了有機會和美女聊天才願意參加。選好包廂,他們要了啤酒和零食。包廂裏歌聲震天,每一首歌曲都體現時代精神,從他們的歌聲裏可以聽出各自的煩惱。能歌善舞者拿起話筒高歌一曲,乍聽起來很有水準,細想起來才記起他每次都唱這首歌,原來是孰能生巧而已。家明沒有唱歌,他坐到一邊看他們放聲高歌一邊想著往後的生活。他一杯接著一杯把酒灌下肚子,有痛苦亦有開心。他並不羨慕他們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那樣的歡樂。話筒交給他時他笑了笑,他選擇了《夢裏共醉》。他每次都唱這首歌,這一次也不例外。他說,在他的葬禮上最好也能播放這首歌,那樣亦可證明他對愛情矢誌不渝。他拿起話筒低頭吟唱,跑調的音符讓人無法忍受,所幸隻是一支歌曲。當他放下話筒臉上已掛滿悲傷,不知他哪來的多愁善感,每次都是這個樣子,真不應該讓他壞了氣氛。朋友接過話筒讓氣氛活躍起來。

一個朋友從外麵帶來消息。他準備好怎樣透露消息,隻見他興衝衝的湊到家明身邊。“猜猜我剛才見到了誰?”他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要再給些提示?還是讓我現在就猜?”家明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她姓阮。”他說。“我想不起來。”他說。“她跟你很熟。”他繼續說。“是嗎?”他已經猜到是誰,但對方這麼說讓他很沒麵子。“是阮黛玉。她還問我你來了沒有?”他如實相告。“你怎麼回答?”他擔心的問。“我說你來了。”“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羨慕你。”家明回答道。“羨慕我什麼?”“打開百度圖片一欄,輸入‘白癡’二字竟然彈出現你的照片。”他很不情願起身,他理好衣服便去找她。

他想不起她是什麼樣的人,隻記得她有些姿色有些才華,去做舞小姐肯定財源滾滾。他不是很想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隻不過作為一個朋友見了麵不打招呼說不過去。她或許已名花有主甚至訂了婚,因而過去打聲招呼也沒什麼不妥。他編好措辭可不見她露麵,這讓他泄了氣。他不願等下去。正當他轉身欲走,黛玉跟女友姍姍來遲。刹那間,她那美麗的眼睛射出喜悅的光芒,就好像收到一份夢寐以求的禮物。這下兩人四目相對臉色頓時有了變化。

“希望你還能記得我。”他伸出手。

“記住你並不難,難的是你還記得我。”她朝女友擠擠眼,示意她離開。女友剛走她就握緊他的手,好像要留下印記。“你還是那麼帥氣。”她甜甜地說。

“記住你不難,難的是如何忘記你。”說完他鬆了口氣。

然後兩人就停了下來不知該說什麼,他們隻是看著對方,好像這一年變化太大如果不看個仔細那麼等明年就再也認不出了。“你——”他們不約而同的說道。“你先說。”他們幾乎同時說道。

“你哪天有空?”家明問。

“有什麼事?”

“想請你喝茶。”

“你不怕女友吃醋嗎?”

“她知道我不會胡來。”

“她就不怕我胡來。”她一臉壞笑。

“那我一定不告訴她。”

“那你很走運哦。”她挖苦道。

“時間、地點你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