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工作他做的不錯,事實上不到一個月他就轉正了,隻差沒有公布天下而已,反正對於他們的花邊新聞早已在公司裏傳的有模有樣。她說怕他有了這一頭銜之後他就會自以為是不知珍惜。這是最要命的。在她的情史裏,他的綜合素質算得上空前絕後,既無過人之處卻又大話連篇,雖然還算為人老實信譽良好,但誰又能保證不會以次充好。在這個還相信愛情的世界裏,她很現實,從來都是把愛情和婚姻直接掛鉤的,她也深信不以婚姻為目的戀愛就是耍流氓,所以她每次愛情都非常投入甚至不惜犧牲理智來求全。可到頭來,她卻漸漸發現她最終得到的和她最初想要的從來相差萬裏。在做總結報告的時候她把自己說的很無辜,至於男人則是死有餘辜,唯一值得歡欣鼓舞的就是她仍然相信愛情。她懂得讓步的時機,但以什麼樣的條件妥協卻不是每一次都一樣。在少女時代她則是完全的喪權辱國毫無尊嚴的妥協,而結果換來的卻是身體上的傷害。後來她學會精明開始量入而出同時人也變得實際不再單純的考慮外表因素而是從未來的角度去考慮。對於那些對她發動愛情攻勢的男人她向來來者不拒,唯一可惜的是他們無一從一而終,往往是得手之後就換個車道再上路。一而再再而三發生類似的事情自然打擊了她的身價,她不得不換個無人認識的地方改頭換麵重新做人。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道,好在吃一塹長一智,她變的更精明也更無情,以前男人隻要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就能從她那裏有所得,現在則需要一張文明社會的通行證(即銀行存折)才能取得她的信任,在這個基礎上才能大展演戲才華方能有所作為。現在麵對這個無錢無勢的男人真的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道聽信了他的甜言蜜語,說什麼愛你一萬年,好像真有人活到了一萬歲。隻有當她閉上眼睛接納他那溫馨的親吻時少女時代那種對愛情的憧憬又回來了。什麼海枯石爛情天長地久的仿佛讓她真的中了愛情大樂透。盡管如此她仍不願意讓他看清自己的底牌,不是她還不相信他而是怕他跟別人一樣喜新厭舊。男人終究是下半身動物,唯一的區別在於是否有足夠的耐心掩飾。她對這一論調確信不疑。她不在乎自己犧牲多少,而在於能否得到想要的東西。她用盡腦汁對他施以檢驗讓他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上鉤。不止一次她這樣問道,“你怎樣證明你能愛我一萬年?”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他痛快的表示。

她不想做冤大頭,負心漢的厲害她可清楚得很,那些條條框框無一不在他身上能找到痕跡,有一天他翻臉不認人也不要感到意外,保持距離就當是買個保險。正在猶豫間,家明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那種觸電的感覺讓他喜不自勝,就好像摸到了頭彩。對他而言,自打去年畢業以來女人就成了絕緣體。現在有了一解相思之苦的機會,他無論如何不會放過,更何況這位嫁人各方麵條件皆是一流。凡此種種他必然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耍些手段是必須的,再者他不想拖下去,遲則有變。“我最拿手的就是糖醋排骨,你要不要嚐一嚐。”他問。實際上他連油鹽醬醋都分不清更不要說做菜,但他好學的勁頭無疑值得稱道,隻要他稍稍花上一個小時從書上依葫蘆畫瓢就能做出一道勉強下咽的菜,而她並非那麼介意夥食水平。氛圍是最主要的,用四十分貝和七十分貝的聲音說我愛你所取得的效果是一樣的,隻有在情之所至的情況下說我愛你才能取得最佳效果,至今還沒有哪個女孩願意聽一隻呆頭鵝嘴裏冷冰冰的說出那三個字。去的那天她特意盛裝打扮,路上她帶了一瓶紅酒,結果卻因為沒有高腳杯而不得不改用玻璃杯,不過氛圍卻沒有因此打折。他們吃的飽飽的,談話的尺度也屢屢突破少兒不宜的尺度,要不是他有很強的意誌力他們早就原形畢露了。看到他火燒火燎的窘樣,她感到一絲開心,原來他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她不想這麼便宜他,雖然她心裏同樣七上八下。她看了看手表立刻委婉的表示要回去,他自然有些失望,但他明白什麼叫以退為進。她也有些失望,不過這剛好說明他有耐心,否則就說明她沒有魅力。